的大將們,紛紛征戰在外,年輕的近衛軍統領,此刻儼然成為了風雨麾下最重要的助手,肩負著將帝國宰相天才般的戰略戰術意圖轉化為實際戰鬥的重任,而這樣的擔子對於尚未到二十歲的歐仁,既是一種沉重的壓力,同時也成了一種難得的歷練。
無憂谷主的弟弟,終於開始明白,作為軍隊的統帥,有時候所要面對的,並不僅僅是戰鬥,還有戰場之外的很多。
如今,歐仁首先需要應付的,便是城內百姓們想要出城,和城外的難民開始哭喊著請求進入的麻煩。
恰如風雨所預料的,成功收復了聖龍河以北,並且開始集中兵力於聖京城下張仲堅,突然從三個城門撤離,絕不是什麼膽怯或者知難而退,這樣的撤離,給聖京城帶來的,除了喜悅之外,還有鬆懈和混亂。
“形勢真的快要失控了!”
漸漸意識到不妙的歐仁,略帶著沮喪的對著匆匆而來的姐姐說道。
如果說,那些攜家帶小席捲著金銀財寶想要逃離聖京的達官貴人們,風雨軍還可以毫不客氣的用刀槍威逼著趕回,那麼那些被不滿的貴族以及別有用心的奸細挑撥起來的百姓,卻讓歐仁無法果決的下令。
但是,現狀卻十分不容樂觀。
不知道聽了什麼樣的訊息,大批的婦孺老弱,間或也有一些壯漢,開始匯聚到了城門口要求離去,即便遭到了士兵們的拒絕,也依然逗留。
漸漸的,各種各樣無法查明源泉的訊息,開始散佈於城內的各個角落,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城門口的難民群中。
貧民、官員、富豪,全部聚集在一處,他們的耐心開始逐漸消失,不滿和憤怒的話語,越來越多的傳來。
沒有了呼蘭人威脅的城門口,此刻便彷彿堆滿了乾柴的火油桶,天知道什麼時候迸發出一丁點火星,釀成滔大的火海。
“無論如何,也一定要避免流血事件!”
皺眉望著城門口如此混亂的景象,歐靜擔憂的說道。
她突然意識到,也許如今的局面恰是張仲堅突然撤圍所希望的——如果風雨軍真的對這些可憐的百姓動用了刀槍,那麼喪失的,不僅僅是聖京城內如今萬眾一心同仇敵愾計程車氣民心,更將對風雨軍一直以來深得人心的聲譽,造成不小的損害。
而且,這些都只是開始,遠非結束。相信呼蘭人在城中的內應,早已經有了十分縝密的行動計劃,就等著重演當日聖京城淪陷的舊事。
偏偏,這樣危急的時刻,作為全城軍民支柱的風雨,竟然生病了。
連續不眠不休的指揮,讓年輕的帝國宰相,因為當初誤飲毒酒而元氣大傷的身體,雪上加霜,終於在江湖第一神醫華一針的嚴重警告下,臥床休養,這也就意味著暫時無法出面,運用其無人可比的威望來穩定城內的局面。
“就怕有的人巴不得如此!”
原沒有姐姐想得那麼多,歐仁的不滿,卻單純的指向遠遠站立的魏廖。
同樣聞訊趕來的血衣衛統領,正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城內的混亂,就彷彿一尊石雕般一動也不動。
那些堵塞在城門以及如今漸漸擴散到城門附近各個街道的人群,所散發出來的抱怨、哀求、嘈雜和哭鬧,似乎根本沒有影響到這位血衣衛統領分毫,但是分佈在他周圍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大批血衣衛高手,卻讓人根本不敢忽略這位鐵面閻王的意向。
一想到當日在很大程度上,便是這位血衣衛統領過分強硬的態度和立場,幾乎釀成嚴重的兵變,並最終導致自己的好友耶律楚振差點被正了軍法,如今更是不得不剝奪了所有的職務,派去做朱全的助手,歐仁的心中便大為惱火。
“歐仁!”
不願意見到在這樣的關頭,風雨軍內部再起衝突,無憂谷主略帶著警告的口吻,輕輕的招呼了一下弟弟的名字。
幸好此刻的歐仁,確實沒有去招惹魏廖的意圖。
倒不是姐姐的警告起到了效果,儘管年輕的近衛軍統領,對於一手帶大自己的姐姐還是存在著一份猶如對於母親般的敬畏,但是如今真正吸引歐仁注意力的,卻是把守城門計程車兵匆匆帶來的稟告。
“哦,有自稱是天子使者的人出現在南門,請求入城?”
歐仁揚了揚眉。
他本人對於這個訊息並不十分感興趣,那位號稱名君賢王的天子,如今遠在風景如畫的江南,絲毫無助於今日中原的危局,因此他的特使,恐怕也只不過是誇誇其談的廢物,和自己眼下守衛聖京的職責毫不相關。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