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被公推為天下正義代表的天池劍宗,真的要和安宇、呼蘭這些入侵我神州的賊寇聯手,要我風雨的人頭嗎?”
風雨軍統帥冷笑著,帶著濃烈的嘲諷打斷了白飛雲的話,咄咄逼人的反問。
“涼國公不要誤會!”
白飛雲再次皺眉,答道:
“天池劍宗怎敢如此胡為?白某希望涼國公的,只是即刻退出江南返回中原,則天池劍宗及天下武林正道,甘願不計性命為大人護駕……,大戰在即,中原需要您,神州的存亡更需要您!”
“……”
風雨被白飛雲誠摯的話略略有所感動,隨即卻淡然一笑,硬起心腸回擊道:
“如果風雨不從呢?天池劍宗是否便要和他們聯手?”
“那麼白飛雲雖然不自量力,也當先退安宇、呼蘭賊子,再以這七尺之軀阻擋大人繼續前進!”
白飛雲昂然而答。
如果換了任何人這麼回答,似乎都是大言不慚。
安宇的殺手,西門的死士,決不是輕易可以對付的,而風雨麾下的血衣衛高手,再加上一個從剛才的交手中顯然不下於白飛雲的黑巫師哈桑,這樣的實力,任何一個理智的人,都絕對不會選擇同時對抗。
然而,如今卻是白飛雲這樣回答。
這樣回答的白飛雲,自有一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凜然和堅決,一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激昂和慷慨。
“好!”
這樣的回答,讓風雨微微一愣,隨即傲然笑道:
“不愧是天下第一名俠,風雨佩服!既然如此,風雨唯有從命!”
“……涼國公莫非早有定算?”
風雨的回答同樣出乎白飛雲的意料,默然片刻,方才疑慮著試探道。
“哈哈……,實不相瞞,風雨南下只是幌子,真正的殺手鐧,卻是血衣衛天市垣總管龍望天督率高手營救被天子軟禁的令狐智,太微垣則負責暗殺令狐潮,同時大將洛信率三千精銳偽裝成嶺南軍,自荊州東進奔襲金陵,予以配合呼應!”
風雨略略猶豫了一下,如實答道。
“什麼?”
雖然風雨說得十分簡略,但是白飛雲還是立刻從中嗅出了血雨腥風的味道,並且明白由此而引發的聖龍帝國重大的政治震盪。
“聲東擊西,此計果然厲害!”
半響,白飛雲方才嘆息了一聲,隨即問道:
“只是如今尚未見成功,涼國公便如此坦誠,不怕白某破壞嗎?”
“前輩風範令風雨心折,怎敢相瞞?何況大勢所趨,前輩雖然功力蓋世,此怕也是無力迴天!”
風雨的回答,即坦誠又自信,毫不避讓的和白飛雲對視著。
良久,彼此間相互微微一笑,英雄相惜油然而生。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可能是自問的確已經無法阻止事態的發展,白飛雲收起了寶劍,心裡卻依舊對風雨的所為不以為然。
“哼,好一個同室操戈相煎何急!既然如此,燕南天為何乘我西征之際突襲涼州?天子百官又為何抓著雲明月咄咄逼人?幽燕兵敗本該同舟共濟,然而若不是我辭去宰相一職,可曾見半個江南兵馬渡過聖龍江?水師抗敵建立殊勳,然而如今這些大好男兒,卻為何個個長眠海底?”
風雨激憤的質問:
“為何有章鳳祥投敵?當聖京激戰正酣的時候,百官貴族們正在幹什麼?山河淪喪之際,有多少朝廷精英投效呼蘭帳營?請前輩有教以我?”
“那麼你想幹什麼?學龐勳嗎?天地之間自有綱常,無論好壞,至少可以讓天下臣民各守本分安居樂業,一旦破壞了,無論初衷如何,帶來的後果必然是君不君臣不臣,彼此殺戮、血流成河?龐勳故事,已經說明了這一點,涼國公既然一心為國,難道真的忍心看到神州大地出現如此慘劇嗎?”
白飛雲臉色轉為嚴肅,疾言厲色的質問。
這番對話,讓白飛雲隱隱感覺到彷彿當年和風雲世家對陣的重現。
昔日風雲世家協助神宗革新,也正是看到了聖龍帝國積弊日久,欲圖以霹靂的手段來掃除這些弊端,從而中興帝國。白飛雲不是看不到這一點,然而事實證明,無論是風雲世家自上而下的革新,還是龐勳自下而上的暴亂,都極大的擾亂原先的秩序,為見其利先見其弊,這才由天池劍宗起頭,予以抵制。
“帝國便猶如病入膏肓的病人,如果只是傳統的醫藥,雖然不至於猝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