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將整個部隊完全兜會包圍圈之內。
“真是命苦!”
心中輕輕的喟嘆了一聲,別無選擇,即便僅僅是出於自身安全的考慮,燕耳也不得不逆著己方軍隊執行的方向回身挺槍,迎向了這位名叫秦紀的將領,力圖一舉擊潰這支突然出現卻十分要命的部隊。
刀與槍猛烈的撞擊,金屬撞擊的巨響中,冒出了點點的火花。
兩匹高速疾馳的戰馬迎面相遇,馬上的主人毫不退讓的迎擊。燕耳手中的銀槍如同出海的蛟龍,攪動著天地乾坤,抖動的槍尖化出了萬千殘象,虛實之間隨時可以轉作索命的無常,義無反顧的刺入秦紀大刀揮舞而成的光盾。
沙場武將的爭鬥廝殺,不同於江湖高手的競技,彷彿電閃雷鳴一般,往往是短促而且劇烈,也就在那麼一兩個回合之間便立刻分出勝負高下,決定勝負的也不僅僅是個人的武藝,還有戰場上各種無法預測的變數。
這一刻,便只見藉助賓士的強大沖力,燕耳的槍順利的挑入秦紀的刀光之內,好似流星閃爍般的剎那,用力的將對手的鋼刀挑飛於半空,如同飛射的箭矢,毫不留情的直指敵人的咽喉。
秦紀一咬牙,側身逼過了致命的要害,卻終究還是被刺中了身體,在一聲呻吟之中落於馬下。
燕耳表現出了高超的騎術,在疾馳中勒馬迴轉,身體扭轉近乎九十度,銀槍繼續狠辣的向下猛刺,落點正是地上受傷蜷縮的對手,而時間之短速度之快,甚至讓一旁的風雨軍戰士根本無法解救自己的戰友。
死亡的陰影頓時籠罩全身,不知是摔傷無法動彈,還是自覺來不及躲避,此刻的秦紀唯有閉目,似乎靜等那一槍的到來。
可惜也就在這個時候,跨下的戰馬意外的踉蹌,卻讓勝券在握的燕耳因為速度的慣性,頓時被丟擲半空,也重蹈了對手的覆轍,落於馬下。
更為倒黴的是,落點四周恰恰都是風雨軍的戰士。
“難道,生命的終點便在於此嗎?”
一邊因為求生的本能奮力躲開了風雨軍第一輪刀槍的攻擊,一邊在腦海中閃現了這樣的疑問,燕耳發現已經有數十把長矛毫不留情的捅向自己,而剛才那一輪的躲避雖然沒有傷及要害,卻也受傷不清,更要命的則是因為從馬下摔落讓自己的腿腳一時間根本沒有知覺,所以唯有在地上的翻滾,卻難以走動。
“嗖嗖嗖!”
正當自付必死的當口,卻聽見弓弦的撥響,繼而是一連串的慘叫,好奇的睜眼望去,燕耳發現原本已經殺出重圍的梅文俊,竟然又重新撥轉了回來,跨下的駿馬騰雲駕霧一般的飛馳,乘著風雨軍來不及反應的時刻,戰馬上的猛將放下了殘天劍,不失時機的彎弓撥絃,連珠般的箭矢頓時接二連三的射來,擊退了攻擊自己的風雨軍士卒。
緊接著,說是遲那時快,梅文俊在轉眼間已經來到了燕耳的身邊,一聲沉沉的悶喝之下,彎腰伸手,迅即將落馬的戰友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隨即,大喝了一聲:“擋我者死!”
殘天劍再次在內力的逼動之下泛出了死亡的光芒,所到之處無不披靡,捲起的是紅色的波浪還有死亡的風暴。
燕耳也沒有閒下,強忍著傷痛,手中的銀槍繼續翻滾,配合著殘天劍一前一後,一長一短,編織了滴水不漏的羅網,擋者死、逼者生,驅散了阻撓的襲擊,匯合了自己的部曲,乘著風雨軍此刻依舊來不及彌補好漏洞的機會,瀟灑的殺出敵陣。
“嗚——嗚——嗚——”
風雨軍的號角再次傳來,山丘上的朱大壽眼中泛出了寒光。武人好強的爭勝,讓他實在無法容忍兵力處於劣勢的敵人居然在自己的陣營中如入無人之地。
這,是天大的恥辱。
憤怒卻讓他更為冷靜。
巧妙的運兵,不但立刻包抄殲滅了眼見主帥危險而不顧一切從城中衝殺出來的援軍,繼而神龍戰車迅速的運動,截斷了梅文俊一行返回夏州的退路。
“白虎軍的戰史是無人可以打破的!”
簡短的話語,頓時激發了戰士們的榮譽和豪情,因為敵人的勇猛和己方的失利而開始消沉計程車兵立刻重新振作了起來。
戰場之上,風雨軍依舊是那一支百戰雄師。
而突圍的聯軍,卻不得不面對或者遠離夏州——自己要竭力死守的城池,或者則重新剛才的艱險,再次突破敵人重重的包圍。
目光,劫後餘生的戰士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梅文俊的身上。
皇甫世家的部下,早就在無數次的戰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