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俊兄未免過慮了吧!”
燕耳不以為然的說道。雖然承認梅文俊對於風雨軍的懷疑正確,也承認白虎軍防禦的能力,但是他對於聯軍在夏州的逗留有什麼重大的損失卻並不苟同,事實上一路潰敗的燕家軍,實在太需要時間和空間進行整頓了,而只要經過了哪怕半天的整頓,燕耳他自信當初那支橫掃中原的勁旅,勢必會重新出現在他的麾下,到時候無論是風雨軍還是皇甫世家,都不會令他有今天這般的無奈了。
“事情恐怕已經來了!”
可惜,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響起,梅文俊苦笑著說道。
事實上,也確實如同梅文俊所料,一名親兵慌張的奔過來,帶來了一個很壞很壞的訊息——風雨軍大將蒙璇、洛信領軍突襲,位於夏州東南的漢中隨即失守。
如果說夏州是皇甫世家面對西北的前鋒,那麼漢中就是巴蜀向涼州攻略的前線基地,也是連線著夏州和後方的重要樞紐,囤積著大量的糧草軍械,一旦漢中失守,也就意味著夏州退路被切斷,死守便毫無意義,成為了困獸之鬥,而且還有兵力空虛的巴蜀被風雨軍佔領的危險。
無論從個人職責還是軍事角度,梅文俊別無選擇,必須回師。
相互望了一眼,梅文俊和燕耳都不得不大為感慨,感慨對手用兵的老辣,不費吹灰之力便讓夏州不得不兵不血刃的易手,讓大敗潰散的燕家軍終究還是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休整和重編,以恢復戰鬥力。
更為讓燕耳和梅文俊擔心的,是對手既然如此處心積慮,天知道還會不會有更加毒辣的後招等待著他們,只是幾乎可以肯定,這一路的後撤,絕對不會輕而易舉。
“命令全軍在城樓支上遍插旌旗,同時捉一隻活羊倒懸於鼓前,讓它始終擊鼓揚威,其餘兵力分成三路,每路相隔三里,交錯撤離,方向陰平橋,不得有誤!”
當機立斷,梅文俊立刻下令撤退棄守夏州,從他有條不紊的命令中,燕耳震撼的感覺到除了對方優秀的軍事素質之外,更厲害的是那份從容的城府——恐怕梅文俊早就料到了這個局面,剛才和全城的歡慶只不過是為了安定人心的演習——既是鼓舞己方的部隊,同時也是為了迷惑城外的敵人。
不管怎麼說,聯軍堅守夏州抗敵的計劃在風雨軍如同天馬行空了無痕跡的部署之下,不得不全面泡湯了,如今的聯軍不得不全力以赴的急行搶佔從夏州繞過漢中回巴蜀的必經之路——陰平橋。
“如果風雨軍派出一支部隊搶佔了陰平橋這個易守難攻的堡壘,則退無可退、滿盤皆輸,大軍唯有投降一途了!”
這個念頭,幾乎同時在燕耳和梅文俊的心中閃過。
——戰術上的努力終究無法抵消戰略上的高明!
儘管不情願,卻不得不承認,今天的辛苦作戰,以及曾經對於戰局的通盤盤算,如今在對手不動聲色的部署之下,全功盡棄了!
而風雨軍最高統帥,聖龍帝國西北定涼侯風雨,雖然遠在戰場之外,但是洞若神明的部署,卻佔盡了戰局的先機。
第五章 巴蜀攻略
第二十一集第五章巴蜀攻略 “君不見,漢冠軍,千里逐寇刻石還;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破河山陷,寇騎欺我百餘載!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蠻奴不顧身!
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天狼。
……”
一字長蛇的大軍在曲折的官道上蜿蜒前行,慷慨激昂的歌聲響徹雲霄。
路途中,一輛馬車從後面趕來向南疾馳,途經之處戰士們紛紛自覺的讓道,並且傳來發自內心的歡呼。儘管旌旗沾染了硝煙,戰袍遍佈了征塵,臉龐寫滿了疲憊,但是軍隊計程車氣卻是如此的高昂,腳步是如此的堅定,展露無遺的是一支經歷了生死煎熬的虎狼之師。
賓士的馬車有些與眾不同,內行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負載馬車前行的那四匹戰馬分明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駒,高大雄健、疾馳如飛,因此儘管整個馬車外觀看上去平淡無華,然而其無形中自有一種尊貴威嚴的氣派。
駕車的是一個缺了一條胳膊的大漢,大漢的背後插著一柄滿是鐵鏽的斷刀,衣服也顯得寒磣,頗有點落魄的景象,可是一旦大漢無意中睜眼顧盼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