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鮮血,不由花容失色的叫了起來,目光之中滿是關切和擔憂。
“沒事的!”
揮手之間,丈夫淡淡的笑了一下,飛揚的劍眉、寬闊的額頭、有神的雙目,無不給人一種力量與安心的感覺,彷彿只要有這樣的男子在身邊,縱然山崩地裂、石破天驚,也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一般。
“可是相公你的傷勢……”
淚水,在妻子的眼圈內不由自主的打著圈,聲音也略略的哽咽起來,只說了“相公”兩個字,便再也繼續不下去了。
“小傻瓜,我說過沒事的!”
緩緩的拭去了妻子臉上的淚水,年輕人輕輕的抓住將妻子的手,牽引到了書案前,聲音是那麼的和緩,語調是那麼的從容而且平穩:“可馨你看,今天的梅花已經畫好了!”
“相公……”
妻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深深的柔情盪漾在眼眸。
畢竟,能夠為妻子十年如一日每天都堅持不懈畫梅的丈夫,普天之下恐怕不會有第二個,而她梅可馨,卻恰恰擁有了這樣的丈夫。
有這樣的丈夫,實在是人生的幸事!
為此,梅可馨深深的慶幸,慶幸自己擁有這樣的丈夫!
慢慢的,柔軟的軀體緩緩的靠在了丈夫的懷中,液體終於不可控制的從眼眶流出,然而卻是幸福,是甜蜜;與此同時,丈夫也緊緊的懷抱著妻子,男人沉穩悠長的呼吸如同大山一般的可靠,啟動的脈搏、跳動的心,是那麼和諧的共振,仿若一體……
“啪,啪,啪——”
只可惜,原本應該是兩情相悅、郎情妾意的時刻,卻被一串輕脆響亮的拍掌聲給粉碎了,一個全身黑衣黑袍、倒提著一杆雪亮耀眼銀槍的旅者老實不客氣的推開了房門,一邊擊掌一邊微笑著說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梅文俊將軍,居然在敵人兵臨夏州城下、皇甫世家朝不保夕的當口,卻一個人躲著只顧和妻子卿卿我我!”
“閣下不必激將,文俊自然知道自己身負的責任,只要文俊在這一天,就決不會允許夏州遭受刀兵之災,更不會坐視皇甫世家陷於危機而不理!”
根本沒有抬頭,被黑衣人指認為夏州百姓心目中擎天巨柱、一代名將梅文俊的男子,依舊緊緊的懷抱著妻子,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態度,卻對黑衣人的到來無動於衷,甚至不屑去過問對方的來歷。
“好,好!”
黑衣人顯然被梅文俊漠視自己的態度給大大激怒了,有點失控的連聲叫了幾個“好”字,方才平和了激盪的心情,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問梅將軍如何在這溫暖的斗室中應付這個危局!”
“放心吧,就算閣下不來,梅文俊也自然會出面給夏州軍民一個交待的!”
絲毫沒有情緒的波瀾,懷抱著妻子的丈夫平靜的說道。
“不——,相公!不要出去!不要去管外面的事情了!”
正在此時,感覺到丈夫似乎漸漸鬆開了自己,美麗的少婦頓時焦急了起來,急忙緊緊的抓住丈夫的肩膀,急切的說道。
“可馨,有些事情是必須面對的!”
丈夫原本柔情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無形中自有一股令人臣服的威勢,那是一種橫掃千軍的威勢。
“算了,文俊!你這麼多年來嘔心瀝血,足以償還皇甫家族的恩情了,又何必去為一個要殺害你的紈絝子弟拼命!”
梅可馨叫道,因為焦慮、擔憂和憤怒,聲音格外尖銳。
也許,在天下人的眼中,梅文俊,聖龍帝國的第一勇將,皇甫家族的擎天巨柱,是一個忠義雙全的豪傑,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名將,是一個愛護士卒的統帥;然而,在她梅可馨的眼中,更是一個青梅竹馬的兄長,一個能夠為了妻子十年如一日無論軍務多麼繁忙每天都堅持不懈畫梅的好丈夫。
她只希望他,能夠陪著自己、關懷自己、體貼自己;能夠像普通人家的夫妻那樣,可以每天看到自己的丈夫,可以太太平平的過自己的日子,可以不必日夜擔驚受怕,可以不必忍受寂寞孤獨!
她怨恨,怨恨丈夫總是忙於軍務讓自己獨守空房;她不解,不解丈夫為什麼會依然選擇效忠皇甫世家,為了皇甫世家卻如此不顧惜性命、不顧惜家庭;她更擔心,擔心丈夫的安危,尤其是前兩天遭受刺客襲擊之後重傷的身體。
為此,她一反平日的柔順,雙眼緊緊的注視著丈夫,眼神中充滿了渴求。
“對不起!”
望著如花似玉的妻子如此悽慘悲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