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通知你一聲,有幾個青銅人頭像的下落找到了。」
男子的臉上猛地劃過一絲瘋狂,陰沉沉地看了手中的刀一眼,又向浴室望去,「等我三十秒,很快就好。」
漆黑的天幕上,有一顆流星劃過天際。
有人說,每一顆星星的墜落,都代表著一個受盡冤屈以及凌辱而死亡的人的靈魂。或許是吧,至少今夜,變成了事實……
DATE:5月25日 凌晨五點十三分
謝雨瀅一個人走在黑洞洞的隧道里。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走進這裡的?早就忘了,或許自己一直就在這裡,一直都不曾出去過吧。
隱約她的心裡似乎裝著一個人,一個令自己感情很複雜的人。不知為何,自己似乎在擔心他。
雖然記不起他的名字,甚至性別,但是當自己獨自走在這個伸手見不到五指的隧道時,就會想起他,就會產生一種,他如果能在自己身邊陪著多好,或許遇到再恐怖的事情,都會變得無所謂的感覺。
四周實在很黑暗,她只能憑著直覺向前走。
怪了,既然自己根本就看不見周圍的景象,那麼自己又是怎麼清晰地知道,這裡是一條很長很長的隧道呢?實在是有夠怪異的想法。
她穿著高跟鞋,雖然見不到,但是她很清楚腳上的那雙鞋子是紅色。
紅色的五厘米高跟鞋在這個幽深的隧道里,每踏出一步都會響起空洞的回聲。孤寂的聲音向四面八方盪漾開,產生漣漪,然後逐漸散去。
彷彿這個世界唯一的生物,就剩下自己這個弱女子了。
弱女子?女子又是什麼東西?自己為什麼記不起來了?
好奇怪。
高跟鞋隨著她的步履不斷地發出有節奏的聲音,突然,有一陣異響從身後傳來,飛快地向自己靠近,越來越近了……
那股聲音十分的刺耳,如同尖細的指甲在不斷颳著牆壁一般的尖銳。
謝雨瀅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但絲毫沒有用處,那種聲音似乎無孔不入,透過指縫甚至頭皮直接略過耳膜,像一根鋒利的刺,狠狠地刺進了大腦中。
她癱倒在地上,就這麼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耳朵又傳來聲音的訊息,是哭聲,十分哀怨的哭聲。
那穿透性極強的哭聲中,帶著一絲令她熟悉的稱謂,似乎哭泣的人自己認識。
「宛欣?是不是宛欣?你不是死了嗎?」自己急促的喊叫脫口而出。
奇怪,宛欣是誰?自己不是什麼都不記得嗎!還有死了,究竟是什麼狀態?
一團柔軟得如同棉花糖似的光芒,隱約浮現在謝雨瀅不遠處。那白色的光點是視線所能觸及的唯一一點可視光源,但那種光源十分怪異,不會像其他光線一般擴散,只是如同水滴一般墜落,墮在地上,然後融入混泥土中。
光芒包裹著一個身影熟悉的女孩,她全身赤裸,蜷縮著身體低頭抽泣。
「喂,是宛欣嗎?是你嗎?」她走了過去,伸出手想要觸碰那團光亮,但是一接觸入手卻是空蕩蕩的感覺,什麼也沒有抓住。然後,喉嚨又不聽使喚地說出了一段問句。
「青銅人頭像。雨瀅,不要碰青銅人頭像。」那團光芒裡幽幽地飄蕩出這團聲音,迴盪在耳道中,經久不絕,如同帶著莫大的哀怨。
「什麼人頭像啊?」雨瀅迷惑地問。
「就是這個!」光芒中的女孩猛地抬起頭,一張菱角分明,斑駁中生著綠銅鏽的臉露了出來。
謝雨瀅猛地從床上坐起,心臟還因為那個噩夢而狂跳,幾乎要崩裂了。
好真實的夢,自從幾天前和夜不語一起挖出時間盒,找到那個青銅人頭像後,這個夢就突如其來地侵入了自己的睡眠世界,每天晚上都會做,而且劇情居然還完全一樣,就像電影似的。
回憶起有許宛欣聲音的那具青銅人頭,她就感覺不寒而慄,實在有夠可怕的。剛剛床頭的鬧鐘,不過才凌晨五點十三分,似乎這個夢一直都精確的在五點十三分結束,精確得令人害怕。
難道,這真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顯靈,在夢中暗示自己什麼?有可能!她一向迷迷糊糊的頭腦,沒有任何時候像這一刻那麼清晰。
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如同閃電一般從腦海中劃過。青銅人頭像……
對,就是青銅人頭像!自從那次聯誼會發現了青銅人頭像後,分到頭像的人先後死去,宛欣,錢墉……
還有,那個人頭像究竟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跑進時間盒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