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都是空白的。但僅僅只是數秒鐘之隔,全身的痛覺就開始甦醒了。
彷彿被架在火上烤。五臟六腑都在烈火中焚燒。又像有一把巨大的錘子在敲,渾身的骨頭都要碎了一般。這種感覺,已經不能單純的用痛來形容了。倒更像是被丟進了一架絞肉機,除了意識還是自己的,其他都已經離我遠去。
“小魚兒!”在身體即將墜地的前一刻,鳳淵伸手把我攬進了他的懷裡,落到耳邊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驚慌。
真是奇怪,那個即便是天塌下來都不皺一下眉頭的傢伙,去哪裡了?為什麼我感覺他的身體顫抖的比我還厲害?他在害怕什麼,這個無所不能,又高傲自大的蛇精病?
我動了動嘴巴,仰面望著鳳淵,想寬慰他,告訴他自己沒事,讓他別擔心。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陣急促的喘息。隨後喉嚨裡一癢,一口鮮血噴薄了出來。
濃稠的液體,散發著腥甜的鐵鏽味,還有零星幾點濺到了鳳淵的臉上。讓此刻面無血色的人,看上去分外妖嬈。
“乖,別說話,不會有事的。”洞悉我的想法,鳳淵圈住我的雙臂又摟緊了幾分。可發顫的聲線,卻讓我分不清楚,這句話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他自己。只有那雙被絕望吞噬的,似星光一般的美眸,還在熠熠閃爍。
“小紅葉……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看著倒在鳳淵懷裡的我,閆重烈原本陰厲的眼睛裡充滿了不置信,喃喃自語的往後退了幾步,“我只是想……想。並不是想傷害你。”
我已經無暇去顧及他語無倫次的話,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只覺得疲憊不堪,眼皮越來越重,很想睡覺。側頭往鳳淵的懷裡鑽了鑽,又嗅到了一股獨屬於他的,沁涼的氣息。踏實的瞌了一下眼睛,心想。老天待我果然不薄。起碼就算死,我也能死在鳳淵的懷裡。
“啊……”耳邊驟然響起一聲驚天的慘叫,愈發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紅頭髮的身影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了對面的牆壁上。隨後如同一個破爛布偶似的,軟巴巴的滑坐到了地上。
“閆王大人。你沒事吧?”寧小雪驚慌失措的衝到了閆重烈的身邊,視線卻落到了摟住我的鳳淵身上,不甘的目光中透露出幾分怨毒,先前假惺惺的恭維也全都不見了,“呵呵,鳳淵,你不就是喜歡這個小賤人可以隨時為你賣命嗎?”
“不過沒關係,任憑大羅神仙來救,她今天也難逃一死。”寧小雪說著,伸手扶起神情頹然的閆重烈,態度決絕的開口道,“你們兩個,終究還是不能在一起。”
話落,不等鳳淵再度出手,兩人已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呵呵,走的倒輕巧。不過無所謂了,反正也沒有讓閆重烈得逞。更何況,以後時間還長的很,依某人的性格,他的好日子也該走到頭了。
我兀自不著邊際的想著,費力的眨了眨眼睛。想看清楚上方越來越模糊的面孔,最後還是沒有成功。只能抬起已經痛到快要沒有知覺的手,在鳳淵的唇角邊點了一下:“很早以前,就想……告訴你,一句話。”
“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很好看……”好好的一句話,被自己說的七零八落的,也不知道這個蛇精病到底聽懂了沒。
說完,望著沉聲不語的人,扯了扯嘴角。就在眼皮墜下來,意識要陷入無盡黑暗的一刻,覺得天空下雨了,有冰涼的液體墜落到我的臉上,潮溼一片。隨後,整個人一輕,便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想看看是誰,卻感覺頭很痛,眼睛怎麼也睜不開來,只得作罷。
其中的一個聲音很熟悉,是鳳淵:“我要她,活下去。”
另一個聲音卻從來沒有聽到過,冷冽中帶著無盡的威儀:“還魂露我可以給你,不過,我剛才說的條件……”
“我答應。”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或者說,是十分決絕的,鳳淵一口應了下來。
“拿去吧。”對方的聲音中卻有幾許無奈,隱約還帶著一絲長輩對晚輩的疼愛,“很久以前我就說過,你和她,不合適。”
“謝謝。”鳳淵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他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自己的嘴巴被人動作輕柔的掰開了。緊接著,一股涼絲絲的,帶著某種不知名的花香味的液體,順著唇角被灌進了我的口中。
“你是我的兒子,又何必這麼客氣?”說到這裡,對方語氣一頓,聲音又肅穆了幾分,“至於答應我的事,我希望你……”土畝在血。
“我會做到。”對方還沒說完,就被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