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在看國青隊隊員們的晨運,十幾個年輕人排成並不規範的兩列縱隊沿著操場的邊線跑著,跑在最前邊的是溥家齊和魏國清兩個,魏國清一邊跑還一邊喊著口號,聲音似乎比往常更加響亮。
“到底是男孩子,受到那麼重的打擊,一個晚上就又變得生龍活虎,換成是我,肯定做不到。”說話的是何智苑,在她旁邊的則是黃茉莉。
“你怎麼就不知道他是在強打精神做給別人看的呢?”黃茉莉說道——想起自已的男朋友因為要幫魏國清而去與那個實力莫測高深的王老師對抗,也不知結果會變成什麼樣子,她的心情怎麼可能好呢?
“呃。。。。。,你這麼說倒也不是沒道理,男孩子嘛,打斷牙齒肚裡咽,要不怎麼叫爺們兒呢。”愣了一下兒,何智苑笑道。
“你呀。。。。。,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不是你爺們兒有事兒。你昨天怎麼不讓段宜康向王老師挑戰呢?好歹他也是國青隊的主力隊員,認認真真的去下,也未必不能贏吧。”哼了一聲,黃茉莉抱怨道。
“胡說八道,什麼叫‘敢情不是你爺們兒有兒’,別亂點鴛鴦,段宜康和我是普通朋友關係,我憑什麼讓人家幹什麼人家就得幹什麼?再說了,連魏哥都不是王老師的對手,他上去頂什麼用,還不是一盤菜,還是白送的。”何智苑不滿地反駁道。
“切,自私,你也知道魏哥不是王老師的對手,那家齊就一定是嗎?他腦子一熱就站出去強出頭,你也不說幫忙勸勸,還好姐妹呢。”撇了撇嘴,黃茉莉哼道。
“。。。。。拜託,他是誰的男朋友呀?你這個正牌兒女朋友當時都不發話,我這個路人甲怎麼幫忙勸呀?”何智苑聞聽是哭笑不得,馬後炮原來還有這樣放的呀?
“怎麼不能幫忙!你也知道我和家齊的關係,當時他正滿腔熱血,一肚子豪情要為兄弟出頭,我是他的女朋友,那時拉他的後腿他能聽嗎?如果也象魏哥那樣甩出一句‘你再攔著我咱倆就一刀兩斷’怎麼辦?你是第三者,我不方便說的話你能說呀。”黃茉莉說道。
“。。。。。。,冤呀,我真是比竇娥還冤呀!茉莉,咱說話講點兒良心好不好?當時那種情況,你覺得誰說話他們能聽進去?你不知道男人都好面子,越是在自已女朋友面前越要逞能?那種時候你越是反對,他就越是要做,忘了那天‘緣來’裡魏哥什麼樣子?那天他什麼樣子,昨天你們家家齊就是什麼樣子。好在他沒打算拿退出國青隊當條件去和王老師拼,真要是那樣你才該擔心呢。”何智苑叫冤道——和你是好姐妹,你和韓彩娟也還是好姐妹呢,當時韓彩娟哭得稀里嘩啦,紙巾用掉了兩包都還不夠,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兒讓魏國清繼續留在國青隊的希望,我怎麼狠得下心去給戳破呢?順得姑情失嫂意,這真是好人難當呀。
“唉。。。。。。,你說的也有道理。。。。。。,依你看,家齊真要是和王老師對上了,他能不能贏呢?”嘆了口氣,黃茉莉說道,她何嘗不知那時的情況誰說話也不管用,哥們兒呀,面子呀,男人間的友情,女人實在是理解不了。
“這個。。。。。,應該是還有一定希望吧?昨天那盤棋你也看了,王老師固然非常厲害,但魏哥的發揮也的確有些問題,象右下角的衝擊,對下邊白棋大龍的攻擊,你不覺得他下得有點著急,心態有點失衡嗎?如果當時不是那麼急著想一下子把白棋置於死地,按照一般分寸去下,王老師就算能贏也不會那麼輕鬆。家齊的棋比魏哥穩,而且有了昨天的教訓,他肯定不會再犯魏哥的錯誤,這樣分析下來,他們兩的對局應該是旗鼓相當,勝負各半吧。”何智苑想了想後小心的答道。
“才一半呀。。。。。。”黃茉莉的神情又黯淡了下去。
“有一半的機會贏,這還少呀?”何智苑真不知自已該說什麼好,要知道因為怕黃茉莉擔心,她已經儘量強調溥家齊的長處而不去講溥家齊的弱點了,說到底,包括她,包括魏國清等人對王仲明的瞭解還是太少,時至今日,還是沒有人能說得清王仲明的棋風怎樣,試問,連一個人的棋風都不瞭解,除了實力遠遠高出一籌,誰敢說戰之必勝?如果自已真那麼說了,只怕黃茉莉又要罵自已‘站著說話不腰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笑話!
“。。。。。。;是呀,一半的機會,已經不少了。。。。。。”黃茉莉喃喃道,目光重又回到操場上,操場上一眾年輕棋手已經完成了晨運,隊伍散開,三三兩兩地返回棋院大樓,溥家齊和段宜康、魏國清走在一起,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已的心理問題,看起來溥家齊的表情怎麼那麼沉重?(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