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的水平,放在職業圈子裡只能算是一般,面對真正的一流高手,讓先的情況下或許還有一兩成僥倖的機會,分先對弈,那肯定是送上去的菜,有多少砍多少。本來,以雙方的身分,劉長春和自已下應該是讓先倒貼目的棋份,自已大致有四五成的勝機,可現在,自已是以挑戰者的姿態堵在棋勝樓前,這時候要求人家讓自已一先顯然沒道理,而不讓這一先,自已贏棋的機會肯定連一成都到了不,既然如此,當然是避而不戰為妙了。
“嗨,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賴呀?硬不吃,軟不吃,你到底想幹什麼?”陳見雪這個氣呀,她本以為溫老三若是個人物,就應該接受劉長春的提議,用爭棋來解決問題,贏了留,輸了走,認賭服輸,誰也沒話可說,誰知道溫老三如此的狡猾和無賴,居然拿只對王仲明有意見來做擋箭牌,讓劉長春有勁兒也用不上,實在是太可惡了。
“嘿嘿,小姑娘,說話客氣點兒,什麼叫無賴?我只是表明自已的立場和目的而已,至於這樣出言不遜嗎?”溫老三心裡有底兒,所以不急不躁,一付寵辱不驚,聽之任之的超然模樣,摺扇輕搖,還擺起了造型。
“你,鈺瑩,聯絡王老師。”面對蒸不熟,煮不爛,油鹽不進,針扎不透的溫老三,劉長春真是沒招了,扭回頭來,向金鈺瑩吩咐道。
“呃,真的要叫王老師回來嗎?”金鈺瑩擔心地小聲問道,她是真的不希望王仲明和這個難纏的溫老三碰上面。
“現在的情況,不叫做回來也不行了。放心吧,王老師應付的了。”劉長春稍微猶豫了一下,他的本心也不想讓王仲明來會溫老三,因為這樣的會面,明顯是不對等的,溫老三代表的只是他個人,即使輸了,也是他自已的名聲受損,而王仲明應戰的話,代表的卻是棋勝樓,萬一輸了,是棋勝樓的名聲受損,特別是天元賽決戰開賽在即,這個時候若是輸棋,那比賽的順利舉辦也是不好的兆頭。只是,火燎眉毛,先顧眼前,看溫老三的軸勁兒,還真做的出來天天堵著門口討戰的事兒來,真要是那樣,棋勝樓的名聲也一樣完了,所以,這樣的決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那,好吧。”看著周圍的人群,再看看裝模做樣的溫老三,金鈺瑩也只有點頭答應,擠出人群,找到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掏出手機,撥通王仲明的號碼。
電話很快通了,“喂,金老師,有事兒嗎?”是王仲明的聲音。
“是的。王老師,你現在在哪裡?”金鈺瑩問道。
“噢,我剛跟陳總看完展版的製作情況,現在正要去棋院落實來賓名單的問題。”王仲明答道。
“呃;名單的事兒,你跟陳總說一下兒,讓他自已去吧。溫老三在棋勝樓對面的空地上擺了個攤子,打出橫幅,點名要向你挑戰。劉老師好話說盡,他就是不肯離開,你快回來吧,現在這裡看熱鬧的圍了少說有五六十,再鬧下去,不知會出什麼事兒。”金鈺瑩焦急地說道。
“是嗎?,好吧,我和陳總說一聲,這就回去。”王仲明應聲答道,隨後手機結束通話。
打完電話,金鈺瑩心中忐忑,也不知王仲明這一回來是福是禍,心事重重,轉回頭,正想回去向劉長春彙報情況,無意見卻看到一輛紅色計程車停在路旁,車門開啟,從上面下來兩個人直奔人群,仔細看,兩個人的形象相差無幾,都是脖子上掛著相機,肩上揹著記者常用的那種採訪包,只不過一個年紀四十幾歲,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年長的滿臉風塵,給人以一種江湖油子的感覺,年輕的則腰圓體壯,帶著幾分稚氣。
“咦?孫浩,你怎麼來了?”金鈺瑩一愣,那個年輕人她認識,是去年剛剛進入《圍棋天地》雜誌社當實習記者的孫浩,她去年在女子名人戰中挑戰成功後,孫浩曾經對她進行過專訪,另外,孫浩還是陳見雪的眾多追求者之一,一有機會,就跑來約陳見雪出去玩兒,而做為陳見雪最要好的朋友,金鈺瑩也沒少蹭吃蹭喝蹭玩。
“噢,呵,是鈺瑩呀。我接到線報,說溫老三在棋勝樓門口擺抬設擂,所以就趕過來看看什麼情況。對了,見雪呢?”孫浩笑著解釋道。
什麼要看情況!明明是假公濟私,打著調查新聞的旗號,跑來看見雪那個丫頭的——金鈺瑩心中想道。
“噢,她在裡邊。”一邊回答,金鈺瑩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向跟在孫浩後邊的那個中年人身上,《圍棋天地》雜誌社和中國棋院離的不遠,由於陳見雪和孫浩的關係,她去過不只一兩次,印象中,那裡的工作人員裡似乎沒有這個人,莫非是新調來的?問題是,這個人的樣子又好象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