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我輸了兩盤,總成績八勝二負,如果計數名次的話,大概是第四。”陳海鵬答道。
雖然沒有奪冠,但以十三歲的年齡,在全國業餘棋手最高規格的比賽中,在五十多位業餘五段,二十多位業餘六段以及八位業餘七段高手的重重圍剿當中脫穎而出排在第四名,這個成績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足夠終生自豪。
只是,對於這樣的戰績陳海鵬顯然並不滿足。
“那宋玉柱呢?”冠軍不冠軍對於現在的小飛飛來說只是一個名詞,他感興趣的只是自已所認識人的表現。
“他也是八勝二負,大分和我相同。”陳海鵬答道。
“噢,這麼說他也是第四名了?”由此及彼,小飛飛順理成章地猜測道。
“不,他是第三名。”陳海鵬答道。
經過近百年的發展,現代圍棋比賽體制已經極為完善,小至只有兩個參加的新聞棋戰七番棋大戰,大到有數百名棋手參與的大眾比賽,都可以從中國棋院的官方網站上下載到相應的比賽流程和比賽規則,當出現戰績相同的情況時,或比較勝者小分,或計算負者小分,又或是依據兩位棋手之間的對局結果,在這些規定中都可以找到,比賽組織者所要做的只是將棋手成績輸入軟體,再調整好幾個選項,最後用滑鼠一點‘確認’鍵,所有參賽棋手的成績單便會出現在電腦螢幕上,所以,早先那種並列第幾的情況是絕不會出現在正式比賽當中的。
“咦?為什麼呢?你們不都是八勝二負嗎?”這種比賽細則不是小飛飛所能想明白的。
“很簡單,因為我輸給他了。”陳海鵬苦澀地答道。
“輸給他了?怎麼會呢?”小飛飛驚訝地叫道。
之前宋玉柱固然表現得極具信心,但其實力如何小飛飛沒有見過,而陳海鵬的水平在他進入暑期提高班的第一天卻是親眼見證,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和別人的介紹相比,大多數情況下人們還是相信自已的眼睛的。
“是啊,你也感到奇怪嗎?”陳海鵬嘴角露出一絲無奈。
“是呀。你的實力那麼強,聽李老師說就連高社長和你下分先棋也沒有必勝把握呢。”小飛飛理所當然地答道。
“原來你也是這麼想的。呵呵,和當時的我幾乎一模一樣。”輕輕地晃了晃頭,陳海鵬苦笑道。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高興宇的棋名雖盛,但小飛飛終究也不是親眼見過,因此對於李飛揚的話也不能完全肯定。
“不,你說的很對,憑心而論,若是下分先棋,一年前我和高社長之間的勝負已經是五五波,誰勝誰負都很正常。不過,那並不等於說我的實力已經達到和他同樣的高度,只是當時我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是覺得自已的棋能夠和高社長一抗高下,那麼既然他能連續三年拿到晚報杯比賽的冠軍,我當然也可以拿到冠軍。然而,事實並非這樣簡單,去年的我,實在是太幼稚了。”陳海鵬嘆道。
有些事情只有做過之後才會明白,問題是當一個人真正懂得這個道理的時候,往往他已經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那事實是怎麼樣的呢?”小飛飛還是在問。
“呵,很簡單,因為現在的高社長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高社長,他的顛峰期已經過去了。雖然他對於圍棋的見解依然非常高明,甚至比他晚報杯三連霸時更高,但不能否認的是,他的精力已經沒法和那個時候相比了,一旦棋局進入特別複雜,特別是以小官子定勝負的細微局面時,高社長經常會有一些不易覺察的失誤,而這種失誤,在他全盛時期是不可能有的,或者說即便有,也不是我能抓住的。
這種失誤並非失誤使然,而是因為精力不足導致注意力不集中的問題。
換句話說,我之所以能夠和高社長分先對弈而勝負相當不是因為我的實力趕上了他,而是他的失誤給我創造了機會。
事實上,我們之間的對局我贏的棋大都是中前盤落後,靠後半盤的追趕獲勝,而他所贏的棋大都是從頭贏到尾的完勝。
就象當年武宮正樹在評論當時世界最強棋手時所說:論棋力當推棋聖戰六連霸的藤澤秀行先生,但論及成績,則趙治勳對於勝負的執著令人欽佩。
和吳清源先生同為開創新佈局時代的木谷實論實力可稱為一代宗師,但其平生從未奪得過一次重大比賽的頭銜,被世人稱為悲劇棋士。
由此可見,棋手的棋力有時和其成績未必相匹配,
可惜,那個時候我被自已所取得的小小成績所矇蔽,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