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青年的豪邁,讓我有一點想笑。胸腔中間偏左的地方卻莫名地覺得有熱流湧過——這就是有個成年兒子的感覺麼?——實在,不錯呢……
“告訴你哦,”他繼續說下去。他的背挺得那麼直,讓我有一種他就要戳破那壓抑的天花板,直撐到天上去的錯覺,“雖然啊,也會有糊塗媽媽,把自己的孩子弄錯什麼的,但是——孩子的話……是絕對不會弄錯母親的。”
“呃……”
“喂,那邊的阿姨。”十四把手裡的半截斷劍扔掉了,從腰帶裡抽出一支軟劍,抖開,劍花飛散地指著血蓮。
血蓮的袖子裡又落下一把扇子來:“什麼事?”扇面一張,掩嘴笑問——眯縫的眼睛裡遮不住的是濃濃的兇光。
“有了兒子還自己出來幹架,”十四左手撓了撓腦袋,提起腳來搓了搓腿,“身為母親不覺得失敗嗎?——太過溺愛的話,兒子不會變成男子漢哦!”
“我們家的教育方針不要你操心!”血蓮舉著扇子衝了過來。
十四揮劍迎了上去:“這是剛剛拉著我的手,”腦袋一晃,避其鋒芒,“準備把我拖回去當孩子爹的女人。”左手一格,右手地劍紮紮實實地沒入了血蓮的右肋下,“該說的話嗎?!”
血蓮中了一劍。行動卻完全沒有遲緩,反而把十四地劍帶走了。十四隻得暫時後退,避其鋒芒。
“小子,”趁血蓮拔劍的當口,十四忽然從袖子裡拔出短刀連續向血蓮發起猛攻,一時間血蓮左躲右閃應接不暇眼看就要……
“啪嗤十四地劍又一次……結結實實地沒入了……是那個孩子……
那個穿著黑肚兜的男孩子。
他張開了雙臂,跳了起來——擋在了自己的媽媽面前:“我也是……男孩子啊。”小小的蒼白的臉蛋上,硬生生地擠出一抹笑容來。
“小黑!”血蓮衝上去把孩子摟在懷裡,“黑子,你怎麼……”腳邊白肚兜地小女孩也跟著嚶嚶地哭了起來:“哥哥、哥哥……”地叫著。
“不錯嘛小子,”十四伸手過去揉亂他的頭髮,“兒子啊——就是要在臭老爸出門亂亂搞的時候,幫老媽撐起屋頂的男人啊!”
“喂……你老爸誰啊什麼亂搞啊你不要教壞小朋友……”
“咳……咳、咳。”身邊的無害動了一下。
“啊,無害。你醒了?”太好了,還在復活期內——我偷偷舒了一口氣。
“這是……”無害抬起頭來,“十三在做母子串燒?”
“不是——那個是……”說起來竟有點帶著害羞的驕傲。“我兒子在耍帥。”
“?!”無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是十四?”——
“哼!”那便。被叫“小黑”的孩子想躲開十四的手——可被串在劍上。沒躲掉,痛得臉都皺起拉了——血蓮在他身後摟著他。大滴大滴的眼淚撲嗒撲嗒地滴在他身上“黑子,黑子……”——
果然,看到自己兒子地屍體和兒子在自己面前被殺還是不一樣麼?
或者說……
十四的劍上,隱約透出血紅色的光芒來。武器地問題?
雖然我並不明白——然而血蓮的確絕望地舉起了雙手:“孽師——孽師你在地吧?”血蓮叫地是……十三以前的名字?“孽師,這也是你地兒子啊……別讓他殺了小黑,別……”
十四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覺得他的聲音忽然變得猙獰了起來:“吶小子,”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像是錘子似的,一下一下敲大在我的心口上,“要保護媽媽的話,還是要有——實力才可以!”
他忽然發力——究竟是劍尖伸長了,還是劍柄沒得深了,我沒看清,只是聽到血蓮一聲淒厲的“不——子倆真就像一串糖葫蘆似地,迅速向後……
無害遮住了我的眼睛——
預期中的碰撞聲和哀號並沒有傳來,反而是……
“你們……快走吧。”
“什麼?!”我從無害手臂裡掙出來,發現十四站在原地不動——手放開了劍柄,“十四?”
雖然我……也不喜歡殺戮,然而這個時候對敵人善良就是對己方殘忍啊!
十四轉過頭來,遞給我一個哀求的眼神——那不是十四,是十三。
“這……”猶豫間,血蓮已經抱起兒子,拎著那地上哭得嗚嗚咽咽的小女孩——卻沒有逃而是——拔出劍來向十三揮去?!
“十三!小心!”我尖叫——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那麼近的距離,就算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