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直記著,那天張記者突然問起來。我主要是想借著報紙宣傳一下咱們的品牌,就隨口說了。我說的時候,腿直哆嗦。”
魏年笑贊,“編的不錯。”
陳萱偷偷一樂,悄悄說,“我也覺著,編的不錯。就是不知容先生會不會生氣。”
“他生哪門子氣啊,偷著樂還差不多。”魏年道,“我把今天的報紙給他寄過去一份,讓他對‘思卿’有個數,別以後說兩岔裡去。”
“還給容先生寄啦?”
“是啊,這麼出頭露臉的事,也讓他知道,他的錢沒白花,咱們這也是給他做宣傳了。”魏年突然八卦,“你說,容先生以前是不是愛慕過哪家的小姐?人家不答應。不然,怎麼給自己品牌取這麼肉麻的名字。”
“別胡說,容先生可是咱們的東家。不能這樣說容先生。”陳萱為人一向厚道,又一向把容揚當師長,很尊敬容揚的,“有沒有過這事,容先生現在這樣成功。退一萬步講,就是真有過這事,見著容先生現在這麼好,也只有那女孩子後悔的。再說,現在是男女平等的年代啦,不都講究,要為愛情結婚麼。或許就是倆人沒緣分。”陳萱覺著自己前半句有些封建,連忙把“愛情”拿出來補了後半句。
魏年給陳萱提個醒,“先前實在太忙了,邵小姐的約也沒赴,如今閒下來,是不是給邵小姐補張帖子。畢竟現在還做著邵小姐的生意。”
“還真是,我都把這事兒忘腦後頭去了。”陳萱同魏年說,“現在邵小姐聽說在北京城安置下來了,不如先讓小李掌櫃給邵小姐送一籃子草莓,也算賠禮。我再寫封信,看邵小姐吧,她要是有時間,就過去拜訪,要是沒空,就算了。反正以後也不會主推她的化妝品的。”
“情面上過得去就成。”魏年這性子,等閒不會去得罪人。
陳萱很珍惜的把報紙疊好,整整齊齊的收藏到抽屜裡。魏年看陳萱那模樣,不禁微笑。
遠在上海的容揚也很快收到魏年寄過去的航空快信,魏年把採訪“思卿”的那一塊用黑筆圈了起來,容揚直接就看到了。待看過報紙,容揚都有些意外陳萱她們進展這麼快。至於“思卿”的品牌解釋,容揚頜首,令人給魏年發了封電報,電報內容只有四個字:甚合我意。
第108章 老派人
陳萱始終覺著,同邵小姐不是一路人。
邵小姐此刻卻是有些意難平; 憑邵小姐的身份; 就是她自己的化妝品生意; 相對於邵家的財力; 也不過是她畢業後閒來無事的一個小玩意兒罷了。
只是,突然間看到那姑嫂二人的店鋪在報紙上這樣大做文章; 尤其是報紙竟將開店的姑嫂二人與陳女士相提並論。還有那姑嫂二人對“思卿”牌化妝品的大說特說; 什麼思念祖國母親的話都出來了。邵小姐總歸是有些氣悶的; 尤其; 邵小姐會不自覺的想; 如果當初把北京總代理權給這姑嫂二人,如今在報紙上大出風頭的,可能就是她的“芬芳”牌了。
邵小姐這樣的人; 可能不在乎金錢,但是,她在乎名聲!
邵小姐把報紙放到桌上; 更沒心情了。
邵先生下樓來,見女兒秀眉微鎖; 臉色不佳; 笑道; “怎麼了?大早上的就不高興。”
邵小姐倒不是個自欺欺人的性子,起身把報紙遞給父親; 笑道; “也沒有不高興; 當初爸爸你說這姑嫂倆厲害,我還不大信。如今不過一輛腳踏車,就鬧得,全北京城都知道她們的店了。報紙上也登出來了,還做了採訪。”
邵先生坐下,大略看過,點頭,“好風憑藉力啊。怎麼樣,走眼了吧?”
“走眼了。”邵小姐承認,“這報紙上說,思卿是上海實業家容先生的品牌,難道是容揚的手筆?”
傭人端上牛奶麵包,邵先生自報紙裡抬頭,看向女兒。邵汶把牛奶放到父親手畔,邵先生道,“你呀,你又想偏了。魏家要是與容揚有極深的關係,當初就不會那麼想做你在北京的總代理。這報紙上的容先生,可能是容揚,也可能不是。但是,是你拒絕她們之後,她們才重新主推的‘思卿’的品牌。容先生是上海有名的實業家,你覺著,他有空為這麼個小小的化妝品牌出謀劃策?要是容先生有這個心,這個品牌早在上海做起來了。阿汶啊,關係是關係,生意若是隻憑關係來做,縱是一時能做大,也是不能長久的。”
邵小姐受教,“這姑嫂倆是挺能張羅的。”
“這樣的人,到哪裡都不會埋沒的。阿汶,你不要小看她們。她們比起你舞會上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