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條款的尊重,對行省和軍團進行合情合理的再分配,消弭任何人的爭鬥,至於龐培餘黨,則暫時撤回特赦令,以待時局緩和再提不遲,這就是西塞羅口中的“和解”。
“完全是一派胡言。”法務官埃提烏斯首先怒斥起來。“西塞羅是多麼清楚地展示了他投機者的嘴臉,他就是個來自鄉村的蝙蝠,卻到處兜售他那有毒的羽毛,這種對國家長遠毫無益處的策論,應該寫成阿庫塔形式,再由任何人逐條加以批駁,張貼於大廣場和集會所前。現在李必達烏斯依仗著威權與軍隊,對共和國與其委任的官員犯下了如此殘毒的罪行,但我們還要安撫他?這還是民眾寄予希望的共和國嗎?它還能為所有良善提供依仗嗎?”
“那你說應該如何做?”司平澤爾苦惱不定地詢問埃提烏斯。
“血戰到底,李必達和當年的凱撒毫無不同。也和三百五十年前的高盧蠻族毫無不同,他們就是要衝入偉大的七丘之城。偉大的羅慕路斯所建之城,毀滅它的驕傲和榮光,荼毒所有的精英,在它的廢墟上建起異邦野蠻人肆虐的國度,我們所有人的祭壇、爐灶和家人都會蕩然無存,他們若不選擇光榮戰死,就只能屈淪為奴隸輩。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在全義大利徵兵,堅決地將這群兇徒阻擊在外,如果力有不逮的話,那麼就盡數光榮戰死好了——就如同西庇阿在迦太基的廢墟上所慨嘆的,腓尼基女王的子孫已然消亡,那麼什麼時候輪到埃涅阿斯的後代呢?”
然而,埃提烏斯慷慨激昂的發言,根本獲得不了認同,元老們在交頭接耳後,就開始投票,最後四百一十一人贊同西塞羅的提案,一人反對——此人毫無疑問是埃提烏斯。
“這種投票都是在不折不扣地浪費寶貴的時間。”這是西塞羅對此的評論,接著布魯圖與喀西約被宣佈為公敵,優拉貝拉被宣佈為公敵,對龐培黨的特赦令無限制擱置。
接著,代理法務官馬路拉斯再度“臨危受命”,因為在元老院的眼中,派這位痴傻人物去和李必達打交道算是輕車熟路了,結果馬路拉斯哭喪著臉,坐著騾子拉著的輕便的車子,開始朝布林迪西行去,因為那裡有李必達的十三、十五和“地峽”三個軍團,並且不出意外,李必達也會在短期內趕到,這樣他恰好抵達彼處時,能遇到對方,而不是像上次那般失之交臂。
但馬路拉斯又算計錯了,在阿奎拉的屍身踏上去羅馬城的旅程同時,李必達就坐著改造後的“卡拉比婭號”,帶著行營,急速渡過了墨西拿海峽,接著馬不停蹄來到了布林迪西港。
在彼處,所有的將佐都聚集在他的身邊,在昔日龐培所居的塔樓裡,李必達召開了聯席會議,主題無他,就是“北上處理山南高盧和羅馬事務,接而征討兇手集團”。
“此次追隨我的軍團所有官兵,不但有豐厚的戰時津貼賞賜,還有一倍的退伍安置金和田產,至於剿滅狄希莫斯、布魯圖、喀西約、優拉貝拉後的所得,不問所得款項在凱撒生前是被安排於何種用途,都全部分發給將士。”李必達拄著鍍金指揮棒,旁邊的書記員和奴隸毫無停滯地記錄著,不過不少人注意到,李必達的所言,其間並未涵蓋“馬可。安東尼”這個名字在內,足見他還是顧及到戰友的香火情誼的。
“拔擢居里阿為地峽軍團的司令官,此刻重新渡海返回伊庇魯斯,監視布魯圖和喀西約的動向,並密切聯絡利薩和薩羅那等殖民城市,籌措戰備物資。”
“命令鎮守李必達堡的薩博凱穆斯,配合優伯特尼亞、蓋拉夏、博斯普魯斯等附庸王國的艦隊,並且要求色雷斯提供僕從軍,截殺公敵名單裡的所有人!”
“凱撒閣下生前留在亞歷山卓的三個軍團,現在統一給盧菲奧統帥,發信給他及克萊奧帕特拉女王,提供船隻,運載其中兩個軍團圍攻喀西約前去的克里特島,一個軍團前往敘利亞協防,防備帕提亞入侵。”
“二十八軍團和第七軍團而後返回薩丁尼亞,監視義大利北部戰局及西班牙,我軍艦隊切斷第勒尼安海、亞得里亞海的所有海運。”
“第一、第三、十三、十五四個軍團,即刻隨我北上盧卡尼亞、皮賽利亞、坎佩尼亞,直逼羅馬城!”
第24章阿奎拉授首(下)
接著,李必達披上了藍色毛料的披風,戴上了鍍金的頭盔,上面是五顏六色鮮豔的羽翎,在眾多扈從和將佐的簇擁下,走向了塔樓外的高臺,這裡本是佈設弩砲和棒投器,控制整個布林迪西港口的城牆與船塢之用的,它恰好能俯瞰下面的廣場,以及城外的營地,此刻在其下,李必達看到了順著整個城市的圍牆,綿延而設的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