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合身的宮服,宮中的帷帽遮住了他一半的臉,他那一聲青澀不怎麼自然的稱呼,卻讓秦衍瞬間鬆開了手,難以置信地轉過身看向他。
“你——” 秦衍閃身上前揪住朱景煜的襟領,打落他頭頂的宮帽,從一開始的驚疑到無法相信,再到失而復得的狂喜,明明只有一瞬,但這些情緒卻極快速地糅雜在一起,讓人難以出聲。
朱景煜低下頭,帶著濃濃的愧疚,“哥哥,我不是故意——。”
他什麼都不知道,暈倒之後醒來,已經躺在了祁王府,被人盯著不能走出去,一直到今天,才被人從屋子裡放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秦衍。
朱景煜的話還未說完,已經被秦衍擁住,他的身形單薄,秦衍的手勁抻得他生疼,可是那感覺太過可靠,這還是第一次,他第一次被秦衍擁抱著。
明明被壓的呼吸都要用力,朱景煜卻突然傻傻地笑了起來,比起還小了幾歲的祁王,他反而更像個少年。
祁王整理了方才被秦衍弄皺的襟領,“秦衍,我救了他,你不說一聲感謝?”
秦衍將朱景煜攬到身後,雙眸恢復了平靜,“你也借了我的手,毀了張懷安,不是麼。”
祁王笑笑:“是啊,你說的沒錯。”
他要登上皇位,但他和母妃也絕不會做傀儡。張懷安只是一個工具,既然即將登上皇位了,何必還留著他。
借刀殺人,總好過飛鳥盡良弓藏,免得讓人心寒,更何況在宮外皆是張懷安的人,他也尋不沒什麼信得過的人可以用來刺殺,只有秦衍,才最不惹人懷疑。
祁王的隨從看著秦衍和朱景煜的背影,“主子,就這麼放他們走嗎?”
“不然呢,你打的過秦衍麼?”朱景琛舒了口氣,回頭邊走邊道,
“我已經達到我的目的,接下來只想安安穩穩地當皇帝,至於他們的事,是父皇當年的錯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
督主府裡,蘇宓坐在前院的石桌前心懷忐忑,所以在看到秦衍時候,也不管他臉上露出的詫異,直接就衝上前抱了上去。
“督主!你終於回來了。”
秦衍感受到懷裡的衝力,小心地攬過蘇宓的腰,“你沒去墨城?”
“沒有。。。”
蘇宓生怕秦衍怪她,但很奇怪,督主似乎突然之間沒了連日來的戾氣,她抬起頭,這才看到秦衍身後的男子。
不是陵安,打扮的像一個宮裡的侍衛,他的帽簷壓的很低,跟在秦衍後頭,蘇宓看了好幾次才看到容貌。
“他是——”蘇宓看清之後驚呼了一聲,“皇,皇上。”
“嗯,這件事,我以後再告訴你。”
既然已經被蘇宓認出來了,朱景煜也不在悶在帽子裡,他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臉上既是謹慎又憧憬,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就好像是重新活過來的一個新的人,終於可以離開禁錮了他二十年的地方的那種欣喜。
“我們是不是要去墨城。”
“嗯。”
“可是,我可不可以先去一下交州的江陵城。”
秦衍攏眉道:“你去江陵城做甚麼。”
“我,我想找一個人。”
秦衍剛要問這個人是誰,門房的小虎子進來稟告,“督主,門外有人找夫人呢。”
“誰?”蘇宓心忖若是娘和姐姐,門房的人應該都認識的。
小虎子想了想,道:“她說,她姓張,叫月兒。”
第九十九章
在離開江陵城不遠的墨城; 五年前來了一個京府的富戶; 姓秦。
為什麼說富戶呢,因為墨城的地產商鋪有一半都在秦家的名下,聽說是因為這個秦家的當家以前是個當官的,雖說不知道什麼官; 可是時常要出門。
他不習慣住客棧,於是每到一處,便習慣置產; 明殷朝大江南北但凡他走過的地方; 都有他的產業,因此積蓄便越來越多。
“這麼說,他就是個大貪官啊。”路人聽到說書人說起墨城的一些雜聞,忍不住發表意見。
旁人道:“誰說不是呢,你聽說沒; 那邊的一條街又被秦家買下來了; 好像是因為秦夫人有一日在街市裡頭的茶樓喝茶,提了一句喜歡對面的湖景。”
“嘖嘖,那還真是寵呢,那夫人定然是長的跟天仙似的。”
“哈哈哈。”
***
秦家大院的前廳,簡玉珏和蘇宓對坐著; 兩個人容貌相似,卻一個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