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著這點子破事有幾個意思?您心胸裡不是可以撐船麼?這般小,撐的是摺紙船不成?不敗之地?可惜自進你家門與你為妾那日開始,我便敗了!
雖然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但也扛不住了一陣陣濛濛的睡意,我沒再理他,頭一歪便睡死過去。
恍惚之間似是聽見有隻手輕輕扶在臉上,嘆息著說:“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第二日醒來,只見陽光自窗稜穿透過來,在那紅木板子上撒下許多斑駁的光點。
恩,好吧,午時已過!
空蕩蕩的那一側表示昨夜那人已然離去,望一眼身上穿戴齊整的裡衣,床頭那疊得正正方方的衣裳,我不由得感嘆一句,阿梅那姑娘何時想通的?竟也會這般貼心的為小姐我準備衣裳?真真叫人窩心!小姐我果真沒白疼你。
我拖著那無力的身子,手腳發軟的爬起來,將那床頭的衣裳往身上一披,待得下得榻來,差點沒在榻前摔個大跟頭,這兩條腿~不大肯聽我使喚!
屋裡的小几上擺著幾盤子點心,我顧不得那顫顫發抖的雙腿,跟八百年未曾吃過飯似的,快速的撲了過去,一塊塊直往嘴裡塞來。
“額······”噎死小姐我了!尋著著水壺,謝天謝地,這裡頭滿滿當當全是茶水,直接往嘴裡灌,咕咚咕咚一陣牛飲。
待得餵飽肚子,我喚了幾聲阿梅,卻只聽得自己的聲音在這院裡久久迴盪,這庭院靜得有些嚇人,推開房門,隱約尋著來時的那條路慢慢跺著小步出去。只這小徑叉路頗多,七彎八拐的,我立時便分不清東南西北,搞得自己不知身在何處,四處靜得只聽得那小蚊子嗡嗡的叫聲,唉······沒事將個院子搭得跟個迷宮一般,這有錢人的心思你別猜呀你別猜!
☆、九:故人
繼續往前走去,只覺得小徑越來越窄,兩旁的樹木越來越茂盛,歡快悠長的蟬鳴聲此起彼伏,給這不聞人聲的地界添了些許生氣。
我走了許久,也不見得半個人影,便想在那大槐樹底下的石凳上坐下休息會子,大滴大滴的汗珠子順著臉頰落下來,我扯了衣袖抹了一把,折了一小片芭蕉葉子扇起風來。
“啊······”突然一個不明物體自頭頂上落下來砸在我肩膀上。
這突然而至的襲擊將我嚇得跳起來,低頭一看,竟是一塊小小石子,我四下一望,全無人影,心裡難勉開始打突,這大午的,還能鬧鬼不成?
想到這裡,不覺頭皮發麻,暗自壯了壯膽,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更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才不怕呢!
大仙,你找別人去吧!我雙掌合十,嘴裡唸唸有詞,一陣壓抑的悶笑自頭頂傳來,我抬頭一望,心頭頓時一鬆。
“你是誰?做甚拿石頭砸我?”我抬起頭瞧著隱在樹陰中那個怪人,只樹太高,陽光又過於刺眼,瞧不真切,也不知他是何方神聖。
忽然一陣風自頭頂而來,那人竟是直接從幾十米高的大樹上一躍而下,我往旁邊讓了讓堪堪避過。
只見他著一身黑青底色繡灰白祥雲長衫,長相俊美,面帶三分笑意,目光灼灼的看住我,我腦中不由得浮現一首那個誰寫的詩:“乘鶴吹笙想俊遊,醜聞宮掖擅風流。身膏斧躓終塵土,若比蓮花花亦羞。”真真一個上好的美男!
“夭夭?”美男叫我乳名,自打我一年多前進了陸慶之府裡,就再沒人叫過這名來。
當下十分奇怪,這種美得不可方物的男子我從前若是識得,定是不會忘的,素不相識的話他又怎會知道我的小名?
“你是?”
“夭夭,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江江啊?”
“江江······?????”我努力回想記憶中所有與江江相關的事情,奈何除了一個個大寫的問號外,別無他物。
他嘆一口氣,微笑著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立時我耳根便紅了起來,所謂男女有別,如此動手動腳也太過不拿自己當外人了罷?
“你果真不記得我了?”
“······”我茫然一片。
“笨!”腦門上又捱了一記爆粟。
“你瞧瞧這個,還不能記起?”他擼起衣袖,手腕上赫然是個月牙形小傷疤。
我這才恍然大悟,這小子原是小時候住我家隔壁的尹江哥哥,卻說5歲那年我終於學會上樹,一日趁著家裡人不在的空檔爬上了後院那棵大松樹(枝丫多,好爬),那松樹有一大枝條直接越過圍牆延伸到尹江家院子裡,哪裡曉得上樹容易下去難,我腳下一滑小胖手扒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