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斐嗤笑一聲:“我姐姐請的可都是女眷。”
“正是因為全是女眷,我才更應該來嘛。若都是些個男人,豈不枉顧了本公子的風流?”說完,又滿含深意地道,“不過,卻沒想到,這最絕色的姑娘在你這小院子裡藏著呢,看來本少爺今日也算沒白來。”
剛一說完,迎面對上朱斐犀利中帶著濃烈殺意的目光,那人臉上的笑意再次僵了僵,乾笑兩聲:“那個……我開個玩笑。”說著伸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喝著,以逃避對面那甚是扎人的目光。
朱斐知道他的性子,不過耍耍嘴皮子罷了,便也懶得同他計較:“你何時來的帝都?”
“何時來的?你竟然問本公子何時來的?”那人有些氣急敗壞地拍著桌子站起來,“你這要城府有城府,要心機有心機的【非人】竟然問我這麼沒有水準的問題?我若是昨天來的,會今天才來看你嗎?我若是前天來的,會今天來看你嗎?我若是大前天來的,會今天來看你嗎?我若是大大前天……”
朱斐不耐煩地瞪他一眼,吐出的話不見溫度:“你的話太多了。”
那人有些悻悻地閉了嘴,隨之又嘟囔一句:“若非整日裡為你操練兵馬,也沒個說話的美人兒,本公子何至於同你這麼話嘮?說起來,我安木淳怎麼也是江湖上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星宿閣閣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又是一代神醫百草仙人的入室弟子,如今被你當個勞力使喚也便罷了,連想說個話都不許。你這人,還真是沒情趣。”
朱斐懶得理他:“你若來此是來跟我抱怨這些的,請便。”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木淳無奈搖頭:“算了,我這一肚子的話還是待會兒同那些個美人兒們說吧,給我看看你的傷。”
朱斐睇了他一眼,這才緩緩解下上衣。
安木淳起身走過去,仔細瞧了瞧不由微微蹙眉:“傷得這麼重?鄭應手下何時有人能傷得了你了?”
朱斐緩緩將衣服穿上,面色平淡:“只是大意了。”說罷又問,“大概什麼時候能好?”
安木淳想了想回答:“若是把你這傷交給宮裡那些庸醫,起碼也要過上百日方能痊癒,若是讓我醫治嘛……”
見安木淳說著說著突然頓住,不再言語,朱斐臉上露出不耐:“少賣關子,到底要多久。”
“你若果真聽我的話,或許能短上一半的時日。不過,大夫的醫術再高明,若碰到個不聽話的病人,那也是沒法子的。”說完又問道,“你打算在帝都待上多久?”
“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總要過了元宵的。”
安木淳點了點頭,思索片刻:“你身上這毒我若想配出解藥來還需要些時日,如今還是十一月份,若果真留到元宵佳節,我倒是有把握把你這傷治好。”
朱斐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屋子裡變得安靜了,安木淳頓時覺得有些不太適應,沒話找話地又談起了徐硯琪的事:“算起來你家小娘子也娶進門數月了,你倒是挺能忍得,若非認識你多年,我都懷疑你是有斷袖之癖。”
見朱斐不答話,安木淳又繼續道:“我瞧著,你倒是對那姑娘有意,卻又為何不願將真相如實相告?到底也是夫妻,她若是個機靈的,只怕也早就有了懷疑,與其相互猜忌,倒不如向她坦白。如此,她也好為你遮掩一二。”
朱斐頓了頓方道:“我們如今所做之事過於複雜,今後的事也是個未知數,又何必將她拖下水?”
安木淳笑著搖頭:“我看你是當局者迷,她既已是你的妻,假若你當真出了事,她又如何能夠脫身?你說什麼不願拖她下水,但自你決定娶她便已是拖她下水了。既然事已至此,倒不如告訴她真相,徐宗益那邊也好有個說話的人不是?”
朱斐凝神望著桌上放著的茶杯,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
安木淳嘆息一聲:“我也算是活了兩世的人了,自認見過的女人無數,女人最憎惡的,便是欺瞞。與其讓她發覺倒不如你自己坦白。何況,以你朱斐的能力,難道還沒有保護自己所愛之人的自信嗎?話呢,我也只說到這兒了,至於怎麼做,那就看你自己了。”
安木淳說完,起身出了屋子,到了門口又回過身來加了一句:“你向來是個有主見的,這件事上怎會如此猶豫?或許你當真是為她考慮,但你需問問自己,你所謂的關心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
朱斐面色依舊陰沉著,心中卻是有些亂了。
“以你朱斐的能力,難道還沒有保護自己所愛之人的自信嗎?”安木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