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殿下!”許璀急忙說道,“我還在雍州的時候,就見過殿下了!”
趙淑挑眉:“雍州?我在雍州的時候,你還只是個小孩吧?那可是六年前的事情了。讓我想想,那年你才十歲,你見過我,然後十歲的小屁孩一見鍾情?”說到這裡,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於是哈哈笑了起來,“小郎君,來想個更好的說辭,如何?”
“殿下那個時候救了我!”許璀抬頭看著趙淑,目光灼灼,“也許殿下自己不記得了,但我是記得的!殿下在落月泉邊上,把我從水裡面撈起來了!”
“嗯?”趙淑露出了一個思索的神情,好半晌才又露出了一個詫異的神色,“那你不應該已經死了?”
“沒有死……我活下來了……”或許是說到了情深處,許璀的眼淚就開始往下掉,“我阿爹說我差點兒死了,殿下還留了銀錢給阿爹好處理我的後事,殿下走了好幾天之後,我高燒退了,就活下來了。”
“福大命大之人啊。”趙淑臉色重新淡漠了下來,收回了腿,換了一個姿勢,向前傾,靠在了小几上,“起來坐下說話吧,省得看起來是我欺負你一樣。”
“殿下就是欺負我了!”許璀憤憤地坐下,面露指控,“殿下玩……弄我!”
“玩弄?”趙淑目光往他身上掃了一掃,意有所指地勾了勾唇角。
許璀急忙換了個十分拘謹正派的坐姿,又重新理了理衣衫。
“這樣就不好啦,像個貞節烈女。”趙淑懶洋洋笑道,“顯得我好像一個惡霸一樣,小傢伙,你就這麼從雍州到了京城,是怎麼折騰到遇到我的那天?按照你這麼……小白兔一樣的做派……早該有那憐香惜玉的人把你帶走了吧?”
“我都拒絕了!”許璀驕傲地說道,“我心中,我眼裡,只有殿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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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淑聽著這麼一句話,看著面前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卻不自覺地想起了從前的事情——或許是她的錯覺,又或許是男人在說情話的時候總是相似的——她想起了蕭胥。
她在蕭胥口中,聽過一模一樣的情話,或許還要更肉麻一些,也更動情。
蕭胥曾經也這麼對她說過。
他說:“我只喜歡阿淑一個人啊,你看在西京,有這麼多女子愛慕我,可我統統都不放在眼裡的,我眼裡只有阿淑一個人,也只喜歡、只愛慕著阿淑一個人。”
他說:“阿淑就算欺負我,我也喜歡你。”
他說……
。
“殿下怎麼了?”許璀見趙淑許久沒說話,於是開口問道。
趙淑猛然回神,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又覺得有些好笑,許璀怎麼可能像蕭胥呢?完完全全的兩個人,完完全全的不一樣。
“殿下……怎麼受了傷?”許璀平靜了下來之後,又重新問到了這個問題,“殿下不是去冀州了嗎?難道有什麼意外?”
“一點小事,沒什麼大不了。”趙淑淡淡道,“這也不過是小傷,過幾個月就好了。”
“可是……可是傷在這裡,若是恢復得不好,將來走路就不方便了。”許璀認真地說道,“殿下要愛惜自己啊!”
趙淑沉默地看了許璀好一會兒,只道:“我知道,你不必多說了。”
“殿下是不方便沐浴嗎?要我去找外面的姐姐們進來幫忙嗎?”許璀漸漸放鬆下來,語氣也輕快了許多,“殿下臉色也不太好,要不要叫人給殿下做點藥膳補一補?”
趙淑心思轉回來,只笑道;“我叫你來,不就是讓你來幫著我沐浴的嗎?小傢伙,你口口聲聲說愛慕我說要來伺候我,可一次也沒有過呢!”
許璀眨了眨眼睛,彷彿下定了極大的決心起了身,一彎腰就把趙淑打橫抱了起來,往溫泉的湯池走去了。
“力氣不錯,是個男子漢了。”趙淑攬住了他的脖頸,然後看到他的臉一層一層又泛紅了起來,“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哪……哪裡有害羞……”許璀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那是因為我太重了,你已經抱不動?”趙淑把頭靠在了許璀的肩膀上。
“沒有沒有,殿下很輕。”許璀被她那盈盈一靠靠得目光有些遊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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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像。
趙淑伸手捏了捏許璀的臉頰,滿意地看著這個小小的少年郎炸毛一樣加快了步伐,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放在了溫泉的池壁邊上。
蕭胥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趙淑看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