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可要進去討杯酒喝?”
為首的那人不吃這一套,一把推開她,看了看手裡的名冊,“這喜轎裡坐著的可是許碧煙?”
婆子愣了愣,“是,是。”
那官差也不多與她廢話,一揮手朝身後的人說道,“拿下!”
“哎哎哎?”
衙役們一下朝喜轎圍攏得更近,轎伕也不敢阻攔,只有那婆子一人張著雙臂還攔在轎子跟前,“這光天化日的,官府要強搶民女不成?”
見四周的議論聲漸漸,官差一把扯開她,“許碧煙在女子學堂報了名,卻連著七日都未曾到過學堂。掌教上報給了衙門,我們不過是奉命拿人。”
婆子被扯到一旁跌坐在地,愣了愣,就開始呼天搶地,“這大喜日子你們竟要把新娘子押回學堂?學堂還強迫女弟子唸書不讓嫁人了?這是什麼道理?!”
說著她扭頭看向還愣在一旁不敢妄動的胡府家丁,“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吉時就要過了!”
新娘已經被為首的官差從喜轎中拉了出來,在婆子的叫喊聲裡,胡府家丁也猶豫著攔了上去,一時間,兩撥人拉拉扯扯場面變得極為混亂,四周的老百姓倒是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這學堂的人鬧婚還真是聞所未聞。”
“我聽說……咱們知縣老爺同胡老爺似乎是不睦,說不定是公報私仇故意的?”
“這話你也敢說?!”
“依我說還是這許家的錯,這既然報了學堂的名、領了銀子,就該老老實實送閨女去讀書,怎麼又改了主意讓她嫁人?”
“許老兒大字不識一個,怎麼會想送他女兒去學堂唸書?多半就是為了那十兩銀子去的!拿完學堂的十兩,又貪上胡府的三十兩……”
“喲,這許老兒還一個女兒賣兩次呢!”
不少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有些人鄙夷許家為錢財不擇手段的作為,卻也有人覺著學堂在大婚之日拿人太過荒謬。連著聽了幾人發表“不敢再送閨女去學堂,怕以後不能嫁人”的言論後,賀緲的臉徹底黑了,“陸珏。”
陸珏會意,立刻領了幾個錦衣衛,飛身從人群中跳了出來,三下五除二便將糾纏不清的兩撥人分開,又掏出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令牌,對上了已經在旁要拔刀的官差。
那官差雖是個沒見識不認字的粗人,但瞧見那金令做工不凡,卻也是震了一震,拔刀的動作下意識頓住,聲音也隨著氣焰低了下去,“這,這是什麼?”
“錦,錦衣衛!”他身後有個小衙役大驚失色,脫口叫了出來。
“什麼?”“是,是錦衣衛?!”“怎麼就連錦衣衛都來了?”
領頭的官差還有周圍的百姓都嚇了一跳,驚呼一聲連著後退了好幾步。錦衣衛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事蹟就和女帝同宮中顏官的流言蜚語一樣,在民間流傳甚廣。
場面剛因錦衣衛的出現得到了控制,但卻立刻又引發了一眾人的恐慌,人群以陸珏為中心往外不斷散開,賀緲也被逼著往後直退了好幾步……
方以唯自顧不暇,想要護駕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賀緲稍稍一踉蹌,後背就撞上了什麼,回頭一看,卻是謝逐不動聲色地垂眼看她,護著她撤到了一旁。
賀緲彷彿察覺到有什麼人在往自己這邊張望,隱隱有絲詭異不祥的預感。於是也意識到此地不可久留,勉強壓下怒氣,低聲道,“走。”
方以唯愣了愣,“那陸……”
“他知道怎麼做。”
第39章
從胡府門前離開; 賀緲轉頭就去了臨川官府; 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差點沒將臨川知縣嚇個半死。他起初聽到了些風聲; 知道女帝前幾日似乎是離京微服私訪了; 但卻沒想到自己這一小小的臨川竟然也能獲此殊榮,被女帝挑中。
既知道了賀緲的身份; 知縣便也猜出了她身邊的定是謝逐和方以唯; 趕緊忙前忙後親自給他們上茶; 覺得這破破拉拉的小公堂彷彿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再加上女帝面色看上去十分不好; 這位沒怎麼見過世面的知縣更是被嚇得大氣不敢喘; 直往外冒冷汗。
說起替學堂捉拿許碧煙是否乃他公報私仇洩憤一事,知縣心口一緊,忙不迭拿出一疊冊子; 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連連喊冤。
“陛,陛下,微臣著實冤枉。微臣; 微臣與那胡青的確有些過節,但今日的事卻非針對許碧煙一人啊!!”
方以唯將那冊子接了過來,轉身遞給賀緲。
賀緲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