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得暖?!”
棠昭隨手拿起一旁的家書; 控訴似的揮了揮。只是那單薄的紙張被他揪得微微起了皺,他卻又視若珍寶的撒了手,頹喪著臉; 默默將那“毫無情意”的家書攤平。
殿內的內侍眼觀鼻鼻觀心; 通通噤聲,卻還是忍不住暗自腹誹。
您是皇帝啊皇帝啊,需要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寒暄嗎??
不過他們也知道; 新帝與女帝關係不是一般的親近。新帝小的時候,女帝尚未回大顏稱帝,一直幫忙看護照顧。而新帝對這位長姐也十分依賴,姐弟倆從前也是親密無間。女帝離晉赴顏時; 新帝還鬧騰了不少日子。
“皇姐如今同朕疏遠了……”
棠昭不悅地皺眉。
他正唉聲嘆氣,外頭卻有一內侍匆匆進來通傳。
“陛下,衛國公求見。”
聽到衛國公三個字; 棠昭微微一震,立刻直起了腰板,小臉一沉,愣是端出了帝王的架勢,“宣。”
“參見陛下。”
一週身都透著肅冷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正是衛國公慕容拓。
棠昭抬手將殿內的內侍侍女們通通屏退,“衛國公有何事?”
慕容拓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沉聲道,“聽聞大顏女帝已經派使者前來恭賀陛下新帝即位。”
“正是。”
棠昭點了點頭。
“大顏是大晉的臣屬國,陛下新帝登基,顏帝理應出席慶典親自道賀。如此只派遣一個無關緊要的近臣出使是什麼道理?”
慕容拓擰著眉,面色冷沉。
每次見他這幅模樣,棠昭總是莫名有些害怕,但身為帝王卻不能再一個臣子面前露怯。
棠昭咳了幾聲,“衛國公,這不過是小事,朕都不介意,就不必如此上綱上線了。”
雖然他也埋怨賀緲一直不回大晉,但卻也不可能拿出宗主國的名義問責,更不會讓別人藉機打壓大顏了……
“陛下,事關晉顏兩國的邦交,並非您一人不介意便可輕易揭過。”
慕容拓抬眼,直直望向書案後的棠昭,“如今陛下即位,顏帝可以只派一個使臣來恭賀,這便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裡。來日怕是越發忘記大顏臣屬於晉的事實,要與陛下平起平坐。這是國事,陛下切莫因私心被人擺佈了……”
“衛國公!”
棠昭冷了臉,終於忍無可忍打斷了他,“衛國公,你口口聲聲說朕有私心。但真正摻了私心的,不是你慕容拓嗎?你從來都與皇姐不對付,又一直想重新領兵征戰沙場,這些難道你以為朕不清楚嗎?”
棠昭知道慕容拓的心思。從前父皇還在時,他尚且會收斂些。如今他是攝政的衛國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挑起晉顏兩國紛爭的意圖倒是越來越明顯。
見慕容拓抿唇一言不發,棠昭鬆了鬆眉,稚氣未脫的臉上卻意外多了一絲堅定,“的確,朕也討厭大顏,不喜顏人……但朕不會對皇姐兵戈相向。衛國公不必再說了。”
聞言,慕容拓不再多說什麼,拱了拱手便要離開。然而轉身走了幾步,他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回身開口,“陛下,您可知道,只要晉顏一直相安無事,只要您一直這樣縱容,長公主便可在大顏無憂無慮安心做她的女帝。”
頓了頓,他抬眼,一字一句道,“她不會再回來,她永遠都是大顏女帝。”
“……”
棠昭一怔。
慕容拓又往前走了一步,眉眼浮起一絲陰戾,“陛下,只有大顏亡了,大晉的長公主才會回來。”
… …
盛京。
“你說什麼?”
賀緲難以置信地從殿上走了下來,“和親?!是棠……是大晉新帝的意思?”
褚廷之面色凝重地立在階下,點了點頭,“是。”
此話一出,殿內諸臣登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有人忿忿不平對大晉不滿,有人卻是愁容滿面已經察覺出了晉顏關係的變化。
褚廷之也知道自己帶回來的並不是什麼好訊息,甚至在女帝眼裡還有些荒謬,如今殿內這些人的反應也正是他得知晉帝意圖時的反應。
“陛下,大晉如今的攝政之人是衛國公慕容拓。聽說和親之事也是慕容拓向晉帝提議的,說是為了增進晉顏兩國的邦交,使晉顏關係更加穩定,而晉帝也默許了此事。”
“休想。”
賀緲想也沒想就駁了回去,“如今皇室哪裡還有公主能去大晉和親?棠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