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兒的臉越來越紅,望向陳驀的眼神也流露出幾分失措與羞澀,要知道這裡可不比長安的奮威校尉府,哪裡來那麼多空房間。
似乎是看出了唐馨兒心中的緊張,陳驀輕笑說道,“連日趕路你也累了,早點歇息吧,明日我們還要上街置辦一些米糧、家用……”
“嗯!”唐馨兒點了點頭,隨即屏著呼吸小聲問道,“那……那我郎……”正說著,她看到陳驀提著寶劍走到了房門旁,靠著牆壁坐下,抱劍而坐。
側身躺在床榻上望著門旁的陳驀,唐馨兒不禁笑了出聲,她忽然回想起了當初在皇宮的日子,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抱著劍靠在殿中廊柱旁歇息,從沒有踏足過她閨榻十丈之內。
正因為如此,唐馨兒的心才不禁被這位膽大到連當今皇帝都敢刺殺的刺客所吸引了,隨著相處的日子增添,這份感情也越來越濃。
“笑什麼?”依在門旁的陳驀問道。
“沒……”正回憶著當初相遇時尷尬場面的唐馨兒因為陳驀一句話面色潮紅,趕忙轉了一個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唐馨兒又悄悄轉了過來,望向房門的方向,望著望著,她眼中不禁露出幾分心疼,唯恐夜裡的寒氣傷了陳驀,畢竟在皇宮時,他是刺殺天子的逆賊,她是堂堂太子妃;而如今,他是她未來的夫君,她是她未過門的妻室,豈可同日而語。
她又不好明言讓陳驀也上榻歇息,一來是出於女子的矜持,二來是即便如此,也不見得他會‘乖乖就範’。
想了想,她故意裝出哆嗦的樣子,聲音很輕,但是她可以肯定陳驀能夠聽到。
果然,陳驀那過人的耳力當即便發覺了唐馨兒的‘不對勁’,疑惑問道,“怎麼了?”
強忍著心中笑意,唐馨兒低聲說道,“冷……”
“袍子呢?有好好蓋著麼?”陳驀指的是兩人唯一帶來的一件禦寒之物。
“嗯,蓋得好好的,可還是……冷……”說著,唐馨兒又故意加大了哆嗦的力度。
在許久的沉默過後,唐馨兒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沒過多久,一雙強健的臂膀將她摟在了懷中。
聽著他那近在咫尺的平穩呼吸,唐馨兒心口止不住地劇烈跳動起來,尤其是臉頰,滾燙地嚇人。
“好些了麼?”身旁的男人問道。
“嗯……”唐馨兒細不可聞地說了聲,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將頭埋在陳驀懷中,心中洋溢著絲絲溫馨與甜蜜。
兩人都沒有說話,或許是為了避免尷尬,或許,有些情感並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
第二天早晨,唐馨兒早早便醒了過來,但是此時陳驀早已不在屋內。
望了眼自己身上蓋著嚴嚴實實的錦袍以及陳驀的外衣,唐馨兒不覺感覺心中有陣陣暖意,起身下了榻走到屋外,卻見陳驀僅穿著一件單薄衣衫在院中舞劍,招式凌厲,帶起陣陣罡風。
“呼!”
似乎是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唐馨兒,陳驀深深吸了口氣,收劍入鞘,如往常一樣打著招呼。
“醒了?”
“嗯,”唐馨兒略帶幾分羞意地點了點頭,走上前將手中的衣衫遞給陳驀,有些心疼地說道,“清晨甚寒,我郎僅著單衣,若是不慎受了涼,如何是好?”
陳驀隨手將劍鞘頓入地面,接過唐馨兒手中衣衫穿上,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唐馨兒無奈地搖了搖頭,見陳驀額頭冒汗,遂踮起腳尖,用袖子替他輕輕拭去,免得他著涼。
那份貼心的溫柔,讓陳驀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四目交接,或許是回想起了昨夜,兩人不免有些尷尬,尤其是唐馨兒,羞得耳根通紅。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驀咳嗽一聲,說道,“那個……且稍做收拾,我等到街上置辦一些家用……”
“嗯!”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畢竟他們離開雒陽時,為了減輕行囊,唐馨兒棄了所有的胭脂抹粉,僅帶著幾件喜愛的貼身衣物,而陳驀更是簡單,僅帶了一件當初汜水關時徐榮所贈送的錦袍用來禦寒,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些金珠銀玉作為盤纏。
潁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至少平日裡所需要的東西,都能在城內找到。
到東街購買了被褥、燈油、米糧、火石等一系列平日生活所需要的東西,短短半個時辰便買了一大堆,幸好出門前陳驀將自己的戰馬牽了出來,否則還真不知該怎麼運回去。
為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陳驀只是在那包盤纏中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