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說的呀,”張素素俏皮地眨了眨眼,隨即噗嗤一笑,咯咯笑道,“逗你玩呢,我聽說一些士卒說了,是你把波帥從敵軍的包圍中救出來的,不過呢,波帥也是因為你受的重傷,所以那些將軍都很犯難呢,也許要等波帥醒過來之後才會把你放出來……”
“是嗎?”陳驀嚼了幾口饃饃嚥下,低聲問道,“波帥的情況怎麼樣?”
張素素搖了搖頭,說道,“我偷偷去看過,營內的將軍把帥帳擠得滿滿的,我都進不去,不過聽守衛計程車卒說,波帥傷地很重,到現在還沒醒,一支箭矢正中氣管,透體而過,那些將軍都不敢替波帥拔箭,就怕……”說到這裡,她吐了吐舌頭。
陳驀沉默了,連他也沒有想到波才那時候竟然會回來,至少他打定主意去幫助波才時可沒想著對方能報答。
見陳驀神色低落,張素素遲疑說道,“要不我替你去求求二伯,先把你放出來?不過二伯剛和那些將軍大吵了一架,現在正在氣頭上,我不保證他能同意。”
“算了吧,”三口兩口將那兩隻饃饃吃下肚中,陳驀微微感覺好受了些,枕著腦袋靠在枷欄旁,喃喃說道,“真沒想到,竟然會戰敗……”
張素素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我聽說那些將軍們說了,是二伯臨陣逃……逃走,使得軍中士氣大喪,中陣被破,帥旗被奪,連累了波帥和營內的將士們……”
確實……
如果沒有那支援軍,如果張寶沒有逃走,潁川黃巾就能攻下長社,從而匯合張角所率領的冀州黃巾,合兵攻打洛陽,或許就能徹底改寫歷史。
但是望著張素素那低落的表情,陳驀只是搖了搖頭,安慰道,“營內還有兩萬多士卒呢,不一定會輸……”
“是呢!”張素素甜甜一笑,隨即望著夜空輕嘆道,“以前總纏著二伯帶我到各處跑,感覺特別好玩,現在才知道,這一點都不好玩……如果能戰勝漢朝的軍隊就好了,以後就沒有了那樣苛重的賦稅,也不會有人再餓死,更不會再將自己的孩子與別人交換……”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眼中露出濃濃悲傷,喃喃自語道,“怎麼可以那樣呢,自己的孩子……”
“會好的……”
“嗯,”甜甜一笑,張素素站了起來,嘻嘻笑道,“我該走了,不然二伯又要訓我了……”
“唔。”
走了幾步,張素素回過頭來,望著被關在枷籠中的陳驀,說道,“還是替你去求求二伯吧,夜裡很冷呢!”說著,她轉身急步離開了。
對於張素素的好意,原本陳驀並不想接受,畢竟她和陳驀只見兩三次,根本稱不上熟悉,欠陌生人人情,那不符合陳驀的性格,不過在想了想之後,他也沒喊住對方,一來是張素素走得太遠了,二來嘛,在幾次的接觸中,他對張素素這個性情平和、有些天真活潑的女孩很有好感。
就在這時,遠處又響起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回來了?”陳驀有些納悶,抬起頭,卻望見周倉與裴元紹偷偷摸摸地從遠處的帳篷後鑽出來,趁著附近沒有巡邏計程車卒,幾步跑了過來。
“周大哥?裴大哥?”
“噓!”周倉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從懷裡摸出兩個饃饃遞給陳驀,關心地說道,“剛才我們帳外一直有士卒來回巡邏,我和老裴出不來,餓了吧,小驀?”說著,他將那兩個饃饃遞給了陳驀。
握著手中那兩個冰冷的饃饃,陳驀心中卻十分感動,畢竟自從一進黃巾軍中,他就沒少受到周倉與裴元紹照顧,就算是戰場上廝殺的時候,他們兩人也一直保護著陳驀,說句不開玩笑的話,雖說陳驀到現在已經經歷了兩場戰鬥,但是卻還沒有殺過一個敵軍士卒,都由周倉、裴元紹以及其他熟悉計程車卒代勞了。
要不是他們,或許陳驀根本就無法活到現在。
“行啊,小驀,聽說你救了波帥?”裴元紹伸手按著陳驀的腦袋,壓低聲音揶揄著。
陳驀一臉苦笑。
見陳驀表情怪異,周倉會錯了意,低聲安慰道,“沒事,別瞎想,你這是大功啊,等波帥一醒你就能出來了……”
“保不定波帥還會大賞你呢!”裴元紹笑嘻嘻地接了話茬。
“但願吧,”陳驀苦笑一聲,隨即問道,“聽說波帥傷勢很重?”
“嗯,”周倉點了點頭,嘆息說道,“我認識一個弟兄在帥帳外當差,他在帳篷縫隙瞄到的,波帥已經醒了,但是身體十分虛弱,躺在榻上動彈不得……聽說大帥好像傷到了頭,醒來之後的行為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