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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的是做夢,或許張寧不會在意,但那真的是夢麼?
顯然不是!
“唔?”
“怎麼了?”見陳驀才吃了一筷菜,便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張寧不禁有些奇怪。
卻見陳驀露出幾分取笑的表情,揶揄說道,“寧兒的手藝便差了喲……”
猛然間,張寧面色一變,在望了一眼陳驀後,默默低下頭去,勉強說道,“是,是……”
事實上,她這是第一次親自做菜給陳驀。
甚至於,為了這一頓飯,她花了許多精力……
見張寧一臉黯然,陳驀還以為她生氣了,連忙道歉,可是,他哪裡猜得到張寧此刻心中的苦楚。
說實話,陳驀腦海中以往的記憶都被張素素消除了,但是,作為人的記憶,又豈能這樣簡簡單單就能被抹消的,即便陳驀再也記不起自己深愛的唐馨兒,但是他的身體,他的本能,卻依然保留著那一份溫馨,而這,恰恰也是令張寧最痛苦的地方。
她知道,以她如今的實力,已不再是張素素的對手,是故,她很難從張素素手中救回唐馨兒,甚至於退一步說,即便她做得到,她還能這樣做麼?
倘若是前些日子,她或許可以做到,可以做到像誓言中所說的那樣,割捨那份對陳驀的感情,從此不再見他,然而,在從許昌逃往南陽的期間,二人獨處了足足一個月,眼下的她,又如何能夠割捨心中那一份感情。
事到如今,她終於體會到了張素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陳驀留在身旁的原因。
感情這東西,終究是自私的。誰願意將自己的心愛的人讓給別人呢?
在這一個月中,張寧漸漸學會了自私,她不再去回想任何有關於唐馨兒的事,因為她不敢去想。一旦想到那個女人,就會讓她異常痛苦。
說到底,她終究是從張素素的手中將陳驀搶了過來,甚至於,犧牲了唐馨兒,犧牲了當初對她頗為禮遇、頗為尊敬的那位溫柔女子……
“寧兒?你怎麼了?”見張寧默默地扒飯,神色黯然,不明就裡的陳驀不禁有些心慌。連忙改口說道,“我……我剛才只是與你開玩笑的,其實菜飯很可口,相當可口……你看。這個就很好……”說著,他夾了一筷子菜到張寧碗中。
話音剛落,卻見張寧忽然放下碗筷,用手捂著嘴忍不住哭泣起來。
陳驀頓時慌了神,連忙也放下碗筷。站起身輕輕一拉張寧的手臂,將她摟在懷中,出言安撫著。
然而卻沒想到,張寧哭地更厲害了。這讓陳驀有些六神無主。
“寧兒……寧兒……”
或許是聽到了陳驀的呼喚,張寧微微抬起頭來。只見她滿臉淚痕,彷彿梨花帶雨。那份美麗,足以叫人窒息。
“都怪我,你別哭了……”見張寧哭得這般傷心,陳驀心中亦是難受,可是他怎麼會想得到,張寧心中真正的痛苦。
“不怪你……不怪……”望著陳驀眼中的不忍,張寧只感覺心中一暖,微微搖了搖頭,隨即抬起素白的小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喃喃說道,“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終究有一日會離我而去……”
也難怪她如此在意,畢竟這些日子,雖說陳驀已不再有關於唐馨兒任何記憶,但是當初他與唐馨兒點點滴滴的溫馨,卻彷彿埋藏在他心底的深處,或許,即便是妖術,也無法徹底地抹去人的記憶。
而這,恰恰是張寧最擔心的。
在最初的幾日,她很希望陳驀能夠恢復當初的記憶,但是隨著她與陳驀關係的越來越密切,她越來越感到恐懼,害怕他真的恢復了記憶,因為她知道,一旦陳驀恢復了記憶,那麼他與她之間,那所謂需要與否的約定,便不再做數……
一邊是對唐馨兒的愧疚,一邊是對陳驀的愧疚與愛慕,這使得張寧在這些日子備受煎熬。
“怎麼會呢?”聽著張寧話語那略微的顫音,陳驀連連搖頭,說道,“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麼?——你說要嫁給我的,可不能反悔……”
“嫁……”猛然間聽到這件事,張寧頓時面色通紅,方才的不安退得一乾二淨,甚至於,心中不禁萌生美好的期待。
或許,或許成婚之後,他便不再會夢見那些往事……
張寧暗自安慰著自己,事到如今,即便是素來恪守禮數的她,恐怕也顧不得許多了,畢竟誰會將自己心愛的人推給別人呢?
如果說當初唐馨兒與陳驀婚禮可謂是簡單,那呢如今,張寧與陳驀的婚禮,那就更為簡單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