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的本分,但是不得不說,高順似乎一點也不懂得變通,就這脾氣,也怪不得他在騎都尉的職位上一呆便是數年,別說高順先前的上司郝萌,就連呂布也有些看不慣。
就在呂布沉默不語的期間,覆命交令之後的高順走到帳旁一列,站在張遼下手,處於武將一列的末席。
“聽說你擊退了曹仁?行啊!”張遼壓低聲音一臉揶揄地望著高順。
“……”高順抬起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看得出來,他與張遼交情不錯。
“這回你可立下大功了,溫侯必定會升你為將軍!”張遼笑嘻嘻地說著,雖說聲音並不大,但是在如此安靜的帳內,無論是誰都聽得清清楚楚。
“咳咳!”見張遼有些過於放肆了,曹性咳嗽著提醒了一下,畢竟呂布的目光已經向這裡看來了。
說實話,比起高順來,張遼在呂布軍中的人緣顯然要好的多。
望著張遼彷彿突然醒悟般的神色,唯一一個站在角落、而不是在眾將之列的陳驀苦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文遠,高順可不是因為沒有功勞而難以升至將軍啊……
想到這裡,陳驀抬頭望了一眼高順,而高順似乎也注意到了陳驀的目光,微微頷首作為回禮,畢竟在當初,陳驀是隸屬於呂布直系軍隊中的副將,而高順僅僅只是郝萌軍中一名普普通通的騎都尉,官階要差上許多。
而看如今高順那騎都尉的甲冑,這傢伙顯然還沒有升官,這無疑叫陳驀感覺有些錯愕。
要知道在三年前,在張遼尚且只是一名伯長的時候,那高順已經當了兩年的騎都尉,而如今,張遼已升至騎都尉,而高順卻依然是原地踏步,這實在是叫陳驀有些啼笑皆非。
倘若此人沒有才能那還則罷了,然而事實並非如此,要知道,高順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武將,就拿前些日子的呂布與袁術野外交戰的那一場來說,高順麾下號為陷陣營的千餘步卒,是除了呂布直系兵馬飛熊軍外,唯一一個能夠抵擋住陳驀麾下黑狼騎的曲部。
其實這件事早在那會,陳驀便已經清楚了,只不過沒有向袁術辯解罷了,畢竟以步兵擋住騎兵這種事,任誰都不會去相信,哪怕是陳驀最初,雖說這是事實。
沒有理會張遼的竊竊私語,呂布轉頭望向陳登,說道,“元龍,眼下彭城境況如何?”
見呂布問起此事,陳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說道,“溫侯且放心,臧霸將軍已率軍前往援助,以臧霸將軍之勇,陳公臺之智,想來不會有失!”說著,他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再者,彭城那邊不過是佯攻,依在下之見,只要曹軍見到臧霸將軍率軍前往援助,想必會當即撤軍!”
“哦?”呂布愣了愣,詫異問道,“你知曹軍乃是佯攻彭城?”
“是,不過是為了空虛此營的佯攻之策罷了……先假以溫侯名義騙地宋憲將軍離營,再佯攻彭城,誘使臧霸將軍前往援助,這樣一來,大營勢必空虛,曹仁這才夜襲我軍大營!”
“既然你心中明知如此,為何坐視臧霸前往援助彭城?”
望著呂布滿臉的疑惑,陳登拱手輕笑說道,“溫侯明鑑!大營雖緊要,不過絕非至關重要,而彭城,實乃重中之重,豈容有失?再者,謀劃此計者,多半是曹操帳下智囊,豈會算不到這一點?必然是早有囑託。倘若我大營按兵不動,那曹仁勢必會折道前往彭城,那時,可就並非佯攻了……”
“唔!”呂布聞言長長吐了口氣,不得不說,陳登的取捨,沒有絲毫紕漏,只不過,他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你就有這麼大自信能夠守住此營?”呂布懷疑地望著陳登。
只見陳登聞言微微一笑,在望了一眼高順後,拱手笑道,“非陳登自信,皆賴高將軍苦戰!”
張遼聞言面色一喜,要知道高順與他關係不淺,可是如今,張遼已從一個伯長升到了騎都尉,而高順官職卻絲毫未見提升,張遼心中多少有些為他感到惋惜。
其實張遼並不清楚,高順無法升至將軍,那並非是功勞的原因,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傢伙實在是太不會做人了,滿腦袋都是履行將令,絲毫不懂得取悅上司,當然了,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高順確實是一名實實在在的將領。
但是令張遼頗為疑惑的是,就在陳登說出那番話時,高順的眼中顯然露出了幾許莫名的神色。
“怎麼了?高順?”張遼壓低聲音疑惑問道。
只見高順默默望了一眼陳登,微微搖了搖頭。
“……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