螂竟然一腦袋跌了下來,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死了。
“嗯?”何教授將那蟑螂屍體用紙夾住撿起來之後,卻疑惑的多看了幾眼:“怎麼好像變小了?生前應該更大一點才對吧……”但他隨即又搖了搖頭:“唉,看來真是老眼昏花了。”
剛剛他似乎看到一絲絲黑色的氣息從蟑螂屍體中揮發出來,然後蟑螂就乾癟一樣的小了一圈——但這怎麼可能呢,一定是這裡燈光太暗我看錯了吧!
“不服老不行啊……”
何教授坐回原位,靜靜地翻閱著資料,他必須搞明白這黑死帝的棺蓋上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有種奇怪的預感,一旦解讀出這些神秘文字,可能會對考古界——甚至是整個世界,帶來極大的衝擊。
整個上海市,在悄悄的變化著。
開啟電視機,能看到好像有很多事在同時發生著,但對於一個個的個體來說,卻管不了那麼多,只要顧好當下就行了。一棟別墅中,羅雨溪正在急切的說服著一個半大老頭:“爸爸,您再仔細想想!”顯然,這個半大老頭就是天頂集團的前任老總、羅雨溪的父親羅世仁。
面對女兒的勸誡,羅世仁卻怒氣勃發的一拍桌子:“不用再說了,簡直是一派胡言!”隨即,他又軟下語氣說服道:“女兒啊,我不知道你被灌了什麼**湯,但別忘了,我可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劃定特區、改革開放、市場搞活、資產私有化、股市震盪、房產大漲大賠,這麼多風風雨雨,我一直能穩穩當當的走過來,就是因為毫不動搖的緊跟國家政策!總之,不論到什麼時候,跟著國家走都絕對沒錯,反之就是死路一條!”
羅雨溪搖搖頭倔強道:“但是爸爸,現在可是比你遇到過的任何一個風波都要嚴重的事態。這是開天闢地以來前所未見的風浪啊。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世界了!”
“狗屁!”羅世仁怒了:“再大的風浪又能怎麼樣?行。我知道,你漲本事了,跟著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年輕學了點奇怪的東西,但是這又能有什麼用?你打得過多少軍隊?所有那些奇人綁在一起又能打得過多少軍隊?有誰能拍拍胸脯,說自己頂得住飛機大炮機槍導彈?醒醒吧女兒,只要國家一聲令下,隨時可以把你們碾成渣,你們這點本事根本毫無意義!”
吼過之後。他或許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重了,又放緩語氣道:“你知不知道,想把你安排到那個特別部門裡去,費了我多大功夫。”
羅雨溪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是你主動把我供出去的?!”
“什麼叫供出去?這叫搶佔先機!”羅世仁眼中發著光:“女兒,奇人們還是有用的,未來國家絕不可能放任自流,一定會一邊打壓一邊利用,就像軍中的長官對付那些刺頭一樣。現在這個特殊部門,毫無疑問就是未來的管理部門。現在這一片市場是徹底的處女地,以我對咱們國家體制的瞭解。只要能搶佔排頭佔個先機,以後一定是無窮的好處。而且很難被後來者擠下去。”
他越說越興奮,連比帶劃道:“你想想看,現在還只是‘觀察期’就已經把你升為集團老總了。以後只要好好表現,我再拼了老命運作運作打點上下關係,十有**會成為那個部門的高官!到時候,錢算什麼,省部領導又算什麼?手下奇人異士們都得巴結你,中央大員都得倚重你,那才叫前途!”
羅雨溪聞言沉默了,她看著大落地窗外遠處的城市,半晌之後幽幽道:“看來,我無法說服你了。”
羅雨溪聞言先是一皺眉,然後怒道:“這麼說,你還是執迷不悟嗎?給我上去、給我回房間去,不想通就不準出來!”
一個房間,能阻擋的了移花宮大弟子的腳步麼?當然不能。
但話又說回來,區區的一個二樓房間的禁閉,其實就是普通人也同樣阻擋不了。
阻擋人腳步的從來都不是從二樓視窗到一樓地面的高度差,而是另一種名叫“親情”“遷就”“羈絆”的東西。
於是羅雨溪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看著窗外的景色,眼中全是苦澀。自從到武俠世界裡轉了一圈之後,她發現自己與這個世界就完全脫節了。
一邊是移花宮,一邊是集團。
一邊是大師姐,一邊是老總。
一邊是咬緊牙關但心中舒暢的練功習武,一邊是物質上舒適但心中壓抑的商海浮沉。
一邊,是大漠、草原、高山、刀光劍影生死一瞬的驚險,和被關在瓶中遭人販售的絕望。
一邊,是……是羅世仁說的那些東西。
對,爸爸,你是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