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按理來說,在受傷半個月後恢復了意識;一個月左右就能下床自由行動;雖然瞎了一隻眼睛,然而事實上卻並沒有影響到大腦的塞克斯…早就沒有理由依然滯留在這個小村,應該在四個月前就啟程返回帝都了才對…
沒錯,毫無疑問的,塞克斯現在能在這裡,完全是多虧了某隻獅子王的謊報情況——他稍微的,把塞克斯的傷情,誇大了那麼“一點點”。
——大概就是從瞎了一隻眼睛到渾身粉碎性骨折那麼“一點點”。
可以想象,當塞克斯接到那封來自範德爾家,讓他“近無戰事,可安心休養”,文字間充滿了深深的悲痛能讓觀者落淚之家書時…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這個樣子的話,我想回去也沒辦法了吧…”
於是總算理解了,為什麼那頭獅子走前,會說出:“酒上面放我一馬的義氣,咱一定會報答的,brother!”這樣的話…
“這種方式到底是真的報恩呢…還是根本就是在整我啊…”
是的…其實,假如塞克斯真的只能臥床靜養個一年半載的…那麼這也許確實是非常耿直和夠義氣的行為沒錯——哪怕話又說回來如果真是這樣恐怕也不需要卡納德再誇張什麼了…
但是——問題在於塞克斯只用了一個月…最多一個半月,就已經恢復到了至少在非戰鬥情況下的完美狀態…
結果就是——不能回軍隊也不能回家的塞克斯,竟然只有以堂堂帝國准將(冬季戰爭結束後獲准晉升)的身份,在小村子裡幫忙務農一事可做…
當然——即使他什麼也不做,憑軍隊向小村支付的金額,也沒人會說些什麼…前提是塞克斯本人是一個閒的住的主——
可惜,顯然他不是:
“…憑心而論,我不覺得那個傢伙能夠聯想到這麼多地方去——所以多半是壓根兒就沒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吧…說真的,我倒對他究竟怎麼形容的我的傷勢更感興趣啊…”
【…算了,總覺得以那個混蛋的嘴巴,說出來的絕對不會是什麼讓我愉快的話…】
嘆了口氣,正準備重新投入工作的塞克斯——
【嗯?嘴巴?】
“噗!!!!”
因為“嘴巴”的問題,塞克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半年前的某個場面——以至於正經的表情瞬間崩潰,忍俊不禁的笑聲從雙唇間直接蹦了出來——
【“你!們!在!幹!什!麼!?”】
【“希…希恩…希恩。梵。託姆溫…”】
【“原來如此…很好…只要聞聞這個味道其實就能知道了…真是很‘清楚’的酒香味…”】
【“不,你誤會了,希恩小姐,我和吾友絕對沒有在喝酒什麼的,這只是單純的,嗯,單純的研究酒精在每天不同時間段對人體的影響程度差別而已(話說這和喝酒有區別?)”】
【“居然給傷者喝酒…看起來果然卡納德大人您是管不住自己嘴的那種人呢…”】
【“哈哈哈,過獎過獎…”】
【“不過沒關係,據說嚼嚼這種葉子就能管住了…”】
【“…那不是紫眸花的葉子嗎!?”】
【“啊,原來您知道啊?是呢,這種東西對止痛很有幫助的…很適合在為重傷者換藥的時候使用呢~”】
【“問題是直介面服的話這玩意兒會麻痺大腦神經導致休克的好不好!?”】
【“這樣一來嘴不就自然而然管住了嗎…”】
【“吾友,我忽然想起來有事,待會兒再來看你。”】
【“想跑!?”】
【“holy。shit!】
接著,就是一個黑髮嬌小的少女,舉著一把比她本人都高的掃帚,把一個海拔更是幾乎等同於她1。25倍的高大赤發紅髯男子,在另一個獨眼的男子的目瞪口呆中,追殺了整整九條街的“絕景”…
當時反應過來後,塞克斯差點沒笑岔氣暈死過去——而即使到了現在回想起,也不得不說實在是喜感十足啊…
【哎呀哎呀…真是沒想到,那個傢伙竟然也會有被人用掃帚攆的滿村子亂竄的一天啊…】
“呯!!!!”
然後…
“痛…誰啊!?”
捂著嘴,沉浸在美好(?)回憶中的塞克斯,後腦勺上捱了結結實實的一掃帚——
“什麼誰啊!就看到你一個人在這裡偷懶!!笨蛋塞克斯!!!”
惱怒的回頭望去——那把掃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