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識好像在下沉,沉到了桌子下面、土地下面、最下面
有人說地心裡是岩漿,滾滾的岩漿,熱量無限!可是我卻來了到一個又陰冷又虛空的地方。
這裡什麼也沒有,空空蕩蕩。因為它空空蕩蕩,所以無所謂有沒有光亮,反正周圍都是空的。
不知道空了多久,突然,一件物事從天而降,來得飛快,不知被誰丟了過來。
飛來的不是別的,是一個不小的牌位,牌位上貼了一張紅紙。
上面有一副對聯:在深山修身養性,出古洞四海揚名。左右兩聯寫得惡醜,好像寫對聯的人不是用手握筆寫的,而是用腳丫子掐腋毛寫的一樣。
不過這橫批的字倒是好看,龍飛鳳舞,霸氣側漏,上書四字:有求必應。
這是一副堂單,我的堂單,被黑爺在八卦鎖天陣破之前一腳悶了出去的堂單。
上面還寫著通天教主、黑爺、小青的名字,字也都惡醜。
堂單就這樣落了下來,落在了一片虛空裡,非常不協調。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個人把它撿了起來。
或許不久,因為這玩意是我今天才寫出來丟出去的
也或許很久,因為陰間的時間計算方式跟我們不同,天上的神仙無限極樂,度年如日。地府的眾生卻在受著無盡的煎熬,度分秒如年。
撿起堂單的人很英俊,英俊卻不失端莊,但卻怎麼看怎麼和善。
他身穿袈裟,是個和尚。
頭戴毗盧帽、身披法衣,拄著錫杖,身上釋放著一層淡淡的金光,袈裟上裝點著各式妝花,簡單而不失大氣。
和尚彎下身子,用他晶瑩如玉的手,撿起了堂單。
和尚藉著自己身上的金光,端詳著堂單上的字,然後他皺了皺眉,這字也太醜了。
當看到最上面有求必應四字時,和尚眉頭舒緩,用手指在上面抹了一下,橫批就變成了:愛咋咋地。
和尚笑了,開懷大笑,一手拎著堂單,一手拄著錫杖,在這片虛空中飄然而去。
而在和尚走了之後,我也醒了,並且把這個夢跟黑爺和青光鬼都說了。
他們聽了之後,沉默了許久。
尤其是青光鬼,臉都嚇白了,不光是臉,他全身都白了應該改名叫白光鬼了。
黑爺想了想,對我說:
“如果你的表達能力沒有問題,那麼撿走堂單的和尚就是地藏王”
噗!
說來我們立堂子確實藉助或者說是算計了地藏王的力量,可是人家那麼大個菩薩,又怎麼會跟我們這種小角色計較呢?
我陷入了無盡的糾結,黑爺安慰我說:
“別緊張,依地藏王的性子,很可能只是把堂單拿回去當劈柴燒了而已,不會找你麻煩的”
可是為什麼我覺得更麻煩了呢?
。。。
第93章姜嵐她爺不行了(第四更)
我剛給黑爺講完我的夢,就聽見外面噼裡啪啦,吵吵嚷嚷的聲音。我穿上衣服,揉著眼睛出去了。
出去就看到一群身穿青色道袍,腰間打著絛子,手裡拿著各種各樣傢伙的道士,正在我院裡忙活呢。
他們下手可謂穩準狠,把困在我院子裡的惡鬼一個一個放了出來,又一個一個捉到了他們腰間的葫蘆裡。
其中一個青年男道士對年紀較小的女道士說:
“閆陵師妹最近道法精進不少,可喜可賀啊!”
閆陵面色如常,跟青年道士客氣了幾句,然後說:
“師父不是說這裡有一股陰兵才讓咱們來收服的嗎,怎麼來了以後全都是被扒了皮的鬼呀這些鬼看著,真刺撓”
說完,名為閆陵的年輕女道士還在白嫩的手臂上撓了撓。青年道士馬上來了殷勤勁兒,把閆陵受傷的活兒都接下了,一邊收服這些扒皮鬼一邊還唾著:
“也不知舉報人是不是屯子來的,忒沒見過世面,這些扒皮鬼雖然看著噁心,但怎麼能跟陰兵混為一談呢說起這扒皮鬼呀”
青年道士還沒待說下去,空著手輕輕巧巧的閆陵就說:
“師兄,你的話越界了。師父說過,我們青城的,不管給鬼扒皮那群人的破事。”
說完,閆陵就不再看自己的師兄了,而是向我走了過來。
“你就是舉報人?我師父說這次的舉報人是東北馬家的,你是香童?”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以前承認我是出馬弟子,總有些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