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魔神皇是下了血本了。
“頂住今天的攻擊,魔族。”恆河風剛剛說了一句,就突然覺得臉頰上微微一涼,緊接著又是幾絲冰涼落在他抬起的臉上。恆河風大喜:“下雨了!”
是的。
下雨了。
陰沉了幾日的遠東,終於迎來了可能是秋季的最後一場雨。恆河風一直期待的,海恩斯祈禱不要來的秋雨。雨絲飄下,北方呼嘯著打了個旋,幾息之後,要塞上的旗幟抖動,旗角向著東南去。
風竟然貼著關隘轉了方向,從身後而來了。
看著這份天眷,存心拖延時間的恆河風不由得仰天大笑起來:“海恩斯,你受死吧!”
伴隨著他的聲音,冰涼的雨水劈頭蓋臉,藉著風勢,迎面向著魔族砸去。
仰望著城關的海恩斯不由的臉色大變。
雨水越發的猛烈,要塞前那片昨日被血浸溼的土地上,低窪處已經開始積水。被迎面的風和雨水澆淋著,魔族前軍有些茫然。因為土地的溼潤,所以沉重的攻城車,投石車的前進也變得更加的艱難。
魔族的弓箭手們忙停下腳步,他們在努力的保護著手中的弓,和壺中的箭羽。一旦被雨水溼透,本來就迎風仰攻的弓箭威力更要大減。而那些城關上本就善射的精靈們,卻沒有太多的顧忌,順風居高的她們手中的弓箭威力就是再不濟,也足夠覆蓋關前百米。何況,還有那些致命的投石車呢?
昨日開始遠東要塞上的投石車就換上了碎石,每一次投擲,都是劈頭蓋腦的,鵝蛋大小的石塊如雨而下。從超過二十五米以上的空中砸來,威力更甚弓箭,打擊面更是廣大。
魔族,透過迎面而來的雨幕,苦澀的看著雄關,維京部的勇士們不怕死,但是這樣的天氣下,這樣的不利條件下,還要毫無還手之力的去死,則實在太委屈。在這個時候,魔族陣後終於響起了收兵的聲音。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讓海恩斯簡直欲哭無淚。這要塞前該死的壕溝就浪費了大軍二天的時間。而,幾日沒來的大雨,卻偏偏在今天,並在大軍剛剛出陣,還沒有至關下的時候來臨。明知道收兵會讓三軍沮喪,可是海恩斯怎麼捨得讓維京部送死?
兩翼的撒克遜弓箭手如釋重負,第一時間轉身。維京統領克里斯嘆了口氣,神情複雜的看了看關隘上站在雨幕中的恆河風,他命令士兵回營。比蒙們鬱悶的只得努力調轉放向,雨水讓大地變得溼滑泥濘。發力變得艱難,有的比蒙甚至在用力的時候摔倒了。沉沉的身軀倒下,濺起的泥水讓身邊的魔族士兵一陣慌亂。
魔族陣型散亂成了一團。
“如果這個時候能出關,魔族必定大敗。”來到了恆河風身邊的卡德在想象著。
恆河風一笑:“有得有失。但是切不要因為一時之利,忘記了長遠的戰略目標。”指著關下的魔族,恆河風道:“假如我軍出關,海恩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圍殺我部。離開了關隘防禦體系保護,憋足了力氣的魔族大軍盡出。雨天也不利騎兵突擊,到時候損我一部人馬事小,壞全域性事大。”
“是。大人。”卡德真心受教了。
“本以為今日苦戰一場。卻沒想到,哈。”恆河風看看天空中越來越大的雨,聽著身邊那些士兵們的歡呼,想了想,吩咐道:“卡德。”
“在。”
“天陰幾日,雨勢積蓄已久,估計今天上午是停不了的。”恆河風低頭看看城下:“魔族兩日內是別想進攻了。哼。今夜垂下獸人,給我挖掘壕溝。”
卡德連忙點頭:“海恩斯再來,還要填溝,他會不會氣死。”
“不知道。”恆河風實話實說。
轉頭看著還站著戒備計程車兵們,恆河風道:“分批下關,避雨休息吧。注意警戒。”
幾名軍官大聲的答應著去安排了。
恆河風拍拍城關,又觀察了下敵營,知道魔族今天是徹底的收兵了,他抱怨道:“好了,我們也去休息會吧,早知道今天起來就下雨,我就多睡會了。”
要塞上的動靜,戒備的魔族部看到。
一直站在雨中的海恩斯也看得到。那些人影逐漸的稀少,獸人們悠閒的下去避雨,這樣的行為讓大營前的海恩斯更是鬱悶。維京計程車兵們在回營,去換溼透的衣服,大營內篝火已經點燃,一些先到營地計程車兵已經在烤乾衣物。一股股水汽漸漸的籠罩在了營地上。
海恩斯沉思了半天,垂著馬鞭嘆了口氣,頹喪的回了自己的帳內。
坐在那裡,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