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條鯽魚,最大的足有兩三斤,小的也有一斤,已經連續快十天被困在洞底,每天都是壓縮餅乾跟礦泉水,見到王八跟鯽魚,幾個人頓時就高興壞了,也不考慮怎麼出去了,而是四處尋找乾柴,準備來個峽谷燒烤。
好在此時天色漸漸變暗,原本蔚藍的天空開始變得漸漸模糊了起來,農村人都早已收工回家了,幾個人開始明目張膽燒烤起來。
王八直接被劉東用瑞士軍刀齊肚劃過,剛剛見過長臂猿那一灘鮮血,好幾個人都作嘔起來,唯有劉東跟張如鐵兩人泰然自若,還是不是打趣道有沒有需要喝鱉血的。
民間有鱉血生精的說法,劉東這麼一問,幾個大老爺們都悶聲一笑,唯有潘娟不明就裡。其實,鱉血真正的藥用功效是抑制癌細胞生長,虛勞燥熱,脫肛一類的疾病。
潘娟聽見幾個男人悶笑不說,肯定知道說的不是什麼好的,也不再問,劉東故意做出可惜狀,任鱉血直流在地上。
這是兩隻中華鱉,民間有王八、團魚、水魚的說法,學名上習慣稱之為甲魚。劉東習慣稱他為王八,說起來嘴上快活,吃起來嘴裡飄香,這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兩隻中華鱉在他手起刀落下已經去髒乾淨,就差那一勺鹽,很是遺憾,一旁的張如鐵跟王老大一邊在解剖著那幾只鯽魚,又看到兩條魚中魚卵還不少,頓時都笑開了,在水池邊洗淨,又砍兩根劍竹來,從中一穿而過,不到一會兒,甲魚跟鯽魚都在火上烤的差不多了,幾個人也紛紛吃了起來。
雖然沒有任何佐料,甚至連最簡單的食鹽都沒有,但幾人吃起來,哪裡只是一般的好吃,劉東甚至恨不把那連著一起烤的劍竹都吞了下去。
吃完之後,劉東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再次在塘中翻找了起來,雖然最後只翻出兩隻泥鰍,但還是飛快的烤熟吃了。
此時,夜色已深,明月開始掛了上來,深秋的月亮總是分外的明亮,空中時不時還劃過幾道流星,再有就是各航班飛過的情景。
張義滿將北佬孫跟張如鐵叫到身邊,似乎想到了一絲辦法,循著白天聽到牧童的聲音,跟山頂也頂多四五十米的距離。
張義滿沉聲道:“剛剛去拾柴火的時候,我發現有一根很粗很大的藤蔓,直接連到山頂上,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藉助那些藤蔓,爬上去。”
“這主意好!”
張如鐵當場拍手道,小時候在家的時候,弟兄幾個也是經常上樹搗鳥蛋,下河摸泥鰍,藉助藤蔓,上下自如,那都是小時候做過的。
北佬孫沒什麼概念,但聽到張如鐵說行,也點頭同意。
“事不宜遲,先召集大家到一起來,就這麼辦,你組織一下,到時候你先上去,再上面接應我們,再然後……”
“恩,這些都知道。“
張如鐵一擺手,兩隻大手拍了起來,劉東還在吃著他那最後摸上來的泥鰍,聽到張如鐵這邊召喚,半截泥鰍直接吞了進去。
剛剛烤熟的泥鰍,肉上面的溫度少說也是百度上下,只聽得他一邊捂著胸口,一邊跑向水邊咕咕灌了兩口。一邊的潘娟笑道:“你這吃貨,這副德性,張如鐵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兄弟呢。”
劉東哪裡有心思理她,胸中的悶熱在涼水的澆灌下才慢慢恢復過來。
平復了一會兒,幾個人終於集合在了一處,張如鐵把先前跟堂叔和北佬孫商議的事兒跟大家說了,先是王老大有些不敢相信,看著幾十米高的懸崖,他有些發虛,他只對水中有恃無恐,對這陸地上的高矮起伏,倒是擔心了起來。北佬孫在一旁以無知者無畏的口吻安慰了好半天,總算把他平復下來。
一切安排好了之後,張如鐵跟劉東已在前頭探路,幾個男人把擋路的箭竹砍倒了一片,直到走到那片藤蔓邊,最粗壯的藤蔓,摸上去足有人腿粗,因為夜色太暗,也分不清是哪種藤蔓,更沒人有閒心去關心是什麼藤蔓。
張如鐵第一個上去,攀住最大的主脈,兩腳踩在一旁的分枝上,往上爬起來倒也不算特別費力,加上剛剛又是吃鱉,又是吃魚,整個人精神又是煥發了許多,往上四五十米,在安全繩都沒用的情況下,就已經爬上了山頂。
高山巍峨,四周寂靜一片,除了谷底還零星散落的幾片火化,以及幾個吵吵嚷嚷的同伴,哪裡還有別的什麼人。
張如鐵揹包放在地上,把繩子取了出來,又將石壁跟藤蔓連為一體後,開始往谷底扔去,劉東在底部歡呼雀躍,很快接住了繩子。
按照計劃,先上揹包,再上人,劉東不太情願地把揹包往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