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去,相當於小半條命丟在這裡,若是沒人將石門炸開,他便會死。
被敵人殺死,和暫時等死,何鈺選擇了後者,最起碼死的有尊嚴一些,有人救就湊合活著,沒人救便去地下浪了,總歸百年後,大家還是會團聚在一起。
最要緊的是,何鈺有一種謎之自信,覺得顧晏生一定不會不管他,他會回來都是因為顧晏生,若是因為顧晏生死了,不信他不難過,在他心中戳個血洞也不錯,他那樣的人一定能記他一輩子。
聽說人死後若是沒活人想念,在地府也會消散,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樂觀一點想能蹦躂多久便蹦躂多久吧,不強求。
何鈺手已經摸在了那個扳手上,只要拉下來,他今日便擱淺在這了。
那手好幾次使力,又鬆了鬆,不僅僅是因為無力,還因為不甘心。
安慰自己的話說再多,不想死就是不想死,自己都編不下去。
何鈺在按與不按之間猶豫,最終還是選擇了按,他這副樣子,無力在戰,搞不好會被那兩個人砍掉腦袋,想想臨死之前還要遭一份罪,頓時堅定起來,手握在扳手上,用力拉下來。
那扳手剛動了一點點,外頭突然有些動靜,像是打鬥的聲音,隔著一層石板,聽不真切。
何鈺耳朵貼過去,那動靜越發明顯,有倒地重摔的聲音,也有悶哼聲,還有刀劍齊鳴的聲音。
與一般的刀劍碰撞不一樣,似乎聽到了斷劍的聲音,能一劍砍斷別人的利器,在皇宮中除了顧晏生,沒有旁人了。
是顧晏生來了。
他果然知道,知道自己一定會在這裡。
何鈺現在這副樣子,不可能幫到他,還有可能拖累他,所以暫時不能出去,接不到顧晏生的訊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裡頭默默配合顧晏生。
還記得他倆第一次來的時候,師傅也曾經試探過他的功夫,第一部 分便是密道里的方格,何鈺按照記憶挪動。
現在外頭的人都已經到了最裡頭,第一部 分的機關突然動了起來,怎麼看怎麼詭異,沒人當回事,只以為何鈺人在密室裡,又被堵住了看向外頭的洞口,便胡亂啟動機關,死馬當活馬醫,想瞎貓碰死耗子。
也只有顧晏生盯著看了幾眼,他一分神,便立刻被兩個人夾擊,顧晏生一個側翻跳去中間,朝第一部 分方格跑去。
他看出來了,何鈺的意思。
他倆唯一與這裡相關的記憶便是那次他被何鈺引來這裡,武夫子想叫他拜師,他沒肯的那次。
那次何鈺這個坑貨想坑他,欲要先一步離開,看他笑話,顧晏生將人抓回來,綁在一起,何鈺走哪,他便走哪,細細一瞧方才那些方格上下起伏,跌落的順序與那日一模一樣。
何鈺是想配合他,倆人合力殺那兩個暗衛。
他不出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亦或者受傷了,否則以他那個性子,早便耐不住寂寞,急匆匆飛奔而來,大顯神威。
這種有機會炫耀功夫的機會,他怎麼可能錯過?
不得不說他倆真的很瞭解對方,一句話沒說,已經接上了頭。
顧晏生得了何鈺的暗示,飛身跳躍在方格之上,那倆人也不笨,一個在原地等著他,一個追過去,走他走過的路。
可他走過的路並不是所有都是安全的,也有他剛走過,便陷下去的方格,顧晏生剛踏過,那人抬腳就要踏去,誰料底下陡然一空,他整個人掉了下去。
不過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掉下去,已經有了經驗,立馬雙腳分開,撐在牆上,正待上來,顧晏生一劍削去,另一個暗衛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幹掉自己的同夥。
雖然暗衛之間沒有感情,不過他的同伴死了,他自己孤身一人,鬥不過兩個人。
顧晏生手裡的匕首太利,只需加大力道,便能砍去他的劍,在這密道里四周空空,也沒有阻擋的地方,一旦被他截住,便只能等死,再好的功夫也施展不開。
所以他那個同伴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那人手在腰間一摸,兩把細小的暗器飛去,顧晏生連忙下腰避開,掉進方格里的人腳下用力,想趁機上來,顧晏生不肯放過他,單手撐在地上,單手抓起地上的暗箭,陡然射去。
那一箭很可惜,沒有射中,在他的意料之中,顧晏生沒有失望,撐在地面的手一轉,人便站了起來。
另一隻手拿回他的匕首,整個人宛如拉了滿弓的箭,驀地飛身而起,雙腳合十,飛快踹去。
這一腳若是踹實了,那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