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多久,一般在半個時辰左右,有時會更早,所以顧晏生通常都在上完早朝後再去書苑。
這是他自願的,兩邊都不想耽擱,美名其曰既想多學習,又想為父皇分憂,所以即便年紀不到,皇上依舊許諾了,叫他兩邊跑。
顧晏生穿好了朝服,駕車去行宮,書苑裡都是皇親國戚,容不得半點閃失,所以離皇宮很近,也就是百米的路而已,但是皇家威嚴,容顏不可叫普通人瞧見,所以坐馬車其實是為了避免被行人撞見,也會讓想刺殺他的人不方便,有一層馬車隔著。
這個點已經有不少人早到,三三兩兩聚在行宮門口蹭燈。
路黑瞧不見,行宮又小,路很窄,不小心就會被什麼東西絆倒,因為小,走水的機率很大,所以皇上特別吩咐,除了一品大官,和親王皇子之類的,誰都不許帶燈進宮。
顧晏生每次進宮,身後都會跟上幾個人,有些假借熟絡,跟他聊聊天,有些乾脆一言不發跟在後頭。
大抵是跟何鈺熟,太師每次都在門口等他,太師是一品大官,有資格帶燈,但是他每次都不帶,故意蹭顧晏生的,這回也不例外,跟他走的很近,好幾次欲言又止。
“太師有什麼話說便是了。”顧晏生目不斜視。
太師猶豫了一下,突然將他拉去一邊,瞧了瞧四下無人,在他耳邊小聲說話,“方才我在門口站著,不小心偷聽到卓親王說話,他想對付你。”
顧晏生不解,“他為什麼要對付我?”
同樣是皇親國戚,何必呢?
“還不是因為你搶了他的功勞,原來抄家這些事都是卓親王做的,現在被你做了,你說他能不妒忌嗎?”
抄家在顧晏生看來是得罪人的苦活,因為他秉公執法,從未貪過一錠銀子,但是有人覺得抄家是個肥差,可以從中貪取銀子,每次都會少個幾百幾千兩的黃金,皇上能不知道?
只因為是親戚,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回不一樣,這回國家有需求,不能再叫他貪,所以全部都交給了顧晏生。
十個官裡面有幾個是乾淨的,只有顧晏生出乎意料,公正到近乎苛刻,這也是他對顧晏生越來越滿意的原因。
假如不是血緣關係,光顧晏生對待公事的態度,便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官。
其實朝廷除掉了兩個能左右全域性的大臣,顧晏生的威脅已經大大降低,即便留下他又如何?反正他也翻不出大浪來,朝廷需要像他這樣忠於職守的人。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對付我,來便是了。”顧晏生低頭,衝太師行了一禮,“多謝太師提醒。”
太師搖搖頭,“你心裡有數就行。”
說罷拍拍他的肩,別了他,跟別人拉了近乎,一道進殿。
顧晏生遠遠吊在後面,很快也進了殿,吹了燈籠擱在門口,回來的時候再拿。
他是掐著點來的,剛進來沒多久,便見皇上走來,徑自坐在龍椅上,眾人跪拜,完了例行公事一樣,談了談最近遇到的棘手事,還是老幾樣。
要不要派人打仗,直接將京城夷為平地?亦或者派蕭將軍支援洛陽,免得京城打洛陽的主意。
也有明察秋毫的,說最近通往京城的山上總是出現馬車輪子的痕跡,壓的極深,說明運著重物,是時候加快人手巡邏,說不定能逮著大魚,說著說著話題不知何時變成了謝府抄家一案上。
這事顧晏生主辦,已經將抄來的東西盡數歸於國庫,名單皇上親自看過,沒什麼問題,除了抄家前蹊蹺的仇殺。
基於對顧晏生的信任,這事本來叫他壓了下來,不過有些人不服,舊事重提。
“昨日我在街上遇到一個女子,碰巧就是謝家的十七姨太,謝家主被殺時她就在旁邊,巧的很,兇手雖沒露臉,不過與太子年齡相仿,而且帶的人各個功夫高強,不像民間組織,倒像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卓親王分析起來有理有據,“太子第二天抄家謝府,第一天謝府就遭人仇殺,還恰巧摸到了密室,開啟了密室大鎖,將裡頭的財物盡數取走,不像是臨時起意,倒像是蓄謀已久。”
眾人目光登時落在顧晏生身上,就連皇上也蹙起了眉。
顧晏生絲毫不慌,“卓親王可知道如今京城是誰在當家做主?”
不等卓親王回答,顧晏生繼續,“是康泰王,卓親王原來與康泰王走的最近,康泰王造反,大軍輕而易舉攻入京城,宛如神助,要說這裡面沒有內應,怕是鬼都不行,那這個內應……是你嗎卓親王?”
“你胡說,本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