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註定與這玩意遠離,如何也得不到,他也沒有努力得到過,這廝就是個牙膏,你不主動擠,他不出來。
要先別人對他好,他才會有所動容。
也不容易,還要投其所好,關鍵他一個廢棄的皇子,沒人願意對他好,現下一朝翻身,別人的阿諛奉承於他而言更像多餘的,不需要。
這就是何鈺當初選擇他的原因,錦上添花,永遠不如雪中送炭。
顧晏生會永遠記住他,在他落魄差點死去的時候,是何鈺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他不願意與別人一起住,是因為不信任,不敢將後背交給他們,但他卻可以跟何鈺同睡一間屋子,蓋一床被子。
因為信任,何鈺讓他放心。
“你老實告訴我。”何鈺上完藥,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有沒有用什麼特殊的香料洗澡,身上怎麼這麼白?”
這不應該,他平時也不怎麼見過太陽,還是個女孩子,居然沒有顧晏生白。
顧晏生穿回衣服,“你想知道?”
“嗯。”何鈺洗耳恭聽。
“我上次教你那個法子,其實也可以泡澡。”
何鈺驀地瞪大了眼,“我用那個敷臉,你用那個泡澡?”
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他那一腳踩在脊樑上,顧晏生腦袋朝前傾了一下,“都可以用,我也用那個洗臉。”
如果說何鈺是外表精緻,他喜歡換衣服洗澡洗頭,瞧著精精神神,那麼顧晏生就是內裡精緻。
他吃的東西,喝的東西,都是藥膳,泡澡的也是藥浴,洗手洗臉的全是。
都說是藥三分毒,可有些天然的藥材是進補的,越用對身體越好。
他從小到大受了那麼多次傷,大大小小無數,前段時間那個箭傷和劍傷居然已經快癒合,瞧著只有一個小疤,上手一摸也是滑滑的。
劍傷本就細,就像手術刀後的模樣,微創,有些是不留疤的。
可箭傷就不一樣了,弄不好會留下一個肉包,顧晏生這個處理的太好了,只有一點點痕跡。
會醫術就是好,顧晏生又小,傷口長的本來就快,他又注意養生,不該吃的不吃,身體養的更好。
何鈺躺在地上,還是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其實即便叫他每日泡澡時放一些,他也懶得放,嫌麻煩。
只有美美美的時候不覺得麻煩。
顧晏生是從內美美美,何鈺是從外美美美。
“你如果也想泡,以後我弄好讓你先泡。”顧晏生做了讓步。
何鈺嗤笑,“你自己泡吧,我才不泡呢。”
他就要顯得有男子氣概些,這樣才不會有人把他跟女孩子關聯在一起。
也幸好他爹從小以男兒的教育教養他,叫他沒有半點女孩子的扭捏,大大咧咧如何也跟女孩子關聯不到一起去。
當初問元寶他像不像女子,差點沒把元寶笑崩潰了。
何鈺突然好奇,在顧晏生看來,他是怎麼樣的,“你覺得我像女子嗎?”
他越是這麼大方的問,顧晏生應當越不會懷疑。
果然,顧晏生搖頭,“你若是都算女子,那我算什麼?”
看來他也有自知之明,覺得自己知書達禮比何鈺還像女子。
他還會縫衣服納鞋繡花,比女孩子還女孩子。
現如今還有幾個大家閨秀會縫衣服納鞋,繡花都是靠繡娘代勞。
“行了,不說這個了。”何鈺反反覆覆數了一下,確定是十五個腰牌,坐等贏,“睡吧,還能再睡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左右,睡一覺綽綽有餘。
“嗯。”顧晏生也躺了下來。
半夜時分他抱了兩床被子過來,何鈺拿出去一床,現下只有一床,“過來抱著,暖和。”
何鈺絲毫不避嫌,手臂一攬,大大方方將顧晏生摟入懷裡,倆人將對摺躺著。
那被子偏大,上下對摺正好可以躺下他倆,有些短,露出兩雙腳丫子。
何鈺晃了晃,“你有沒有覺得腳下生風?”
“你把鞋穿上就什麼毛病都沒有了。”顧晏生翻個身,背對著他。
何鈺又晃了晃,“真不爽。”
本來可以底下一床,上面一床,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佔去了一床,兩個人蓋一床有些少。
“湊合湊合吧。”顧晏生將手臂枕在腦袋下面。
何鈺方才睡過一覺,現下有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