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執念也就消散了,再加上又受到中年夫妻的暴力虐待,精神和身體都已經讓她無法再支撐下去。
能看到已死之人的靈魂就已證明她一腳已經跨入鬼門關。這時,完成她的心願,讓她安靜地走才是上策。
看到情人嘴唇閉合,她卻聽不見對方在說什麼,老婦人急了,努力想抬起手,似乎想從口袋裡掏出那封疊成紙鶴形狀的信。
“年輕人,麻煩你,開啟那封信,念給我聽好嗎?我想知道小丹在信上寫了什麼。”
成舟依言從她口袋裡掏出那封信,小心地慢慢拆開。
信紙被血染黑,又經歷了四十年時間,用鋼筆書寫的字跡早已模糊,一般人恐怕都無法辨認出上面的字跡。
列車長的手輕輕撫過信紙,信上的字跡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阿茹,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
你問我,我是不是已經不再把你放在心上,是不是已經把你當作包袱,是不是想要和你分開,我當時沒有辦法回答你,是因為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我該怎麼辦。
我承認,那個孩子讓我感到痛苦,可是因為你,我願意接受他。
我想了兩天我該怎麼辦,但我必須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分開,我只是苦惱該如何安排那個孩子的未來,我苦惱是把孩子交給他的生父,還是由我們來撫養他,可我又怕我們將來有了自己的孩子而疏忽這個孩子,這樣說不定將來他會恨我們。
我決定了,我要去找那個男人,和他把話說清楚,讓他和你離婚,然後我們結婚,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如果他想要那個孩子,我們就把孩子交給他,如果他不想要,那就我們撫養他,我會努力對他好的,我會因為他是你的孩子努力對他好。
阿茹,我帶上了大半的積蓄,我想那個男人看在這麼多錢的份上,應該會同意和你離婚,只要他同意了,一切就好辦了,這一次,誰也不能再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阿茹,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這封信我是在車裡寫的,我會託大李子把這封信交給你,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到達村裡。
等我,等我回來。我也許沒有辦法給你一個體面的婚禮,但我們可以公證結婚。
我問過人了,你和那男的沒有領結婚證,但因為擺了酒,又一起生活了三年,屬於事實婚姻,但只要他同意和你分開,又有人作證的話,你就自由了,我們就可以去公證結婚。
阿茹,我會給你幸福的,我會努力工作養活你和我們的孩子。
也許我們暫時無法回村,但等過上一、二十年,等我們的孩子都大了,只要我們過得好、過得體面,村裡那些人就不會笑話我們,我們的父母想必也會接受我們。
等我,阿茹,一切都會變好的!”
“你這個大傻瓜,為什麼不當面和我說清楚?為什麼要寫信?你說把信託給大李子,可我沒有收到這封信,我看到他和那個男人還有我父母來了,但他沒有給我什麼信件。”
老婦人又哭又笑,“你呢?你這麼多年又去了哪裡?他們都說不知道你去哪裡了,你家人還跑來罵我,說是我把你逼走了,說是我讓你沒臉回家。你……到底去哪裡了?”
英俊的列車長看向成舟。
成舟點頭,“你說吧,我會轉告給她。”
列車長撫摸著老婦人的手,看著老婦人的眼睛,眼中有悲色也有仇恨,他悔恨萬分地開口道:
“大李子是我把他介紹到鐵道工作,他也知道我們的事情,還跟我說可以幫助我們在村裡說話,我以為我可以相信他,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在妒恨我。”
成舟把這句話轉告給老婦人,老婦人的手一下握緊。
列車長苦笑,繼續道:“因為怕我父母知道會阻止我,我回村裡時沒告訴任何人,我偷偷找到李遜想和他商談你的事情,我以為他會當場發火,我甚至想好了要怎麼安撫他,但沒想到他看起來竟十分冷靜,說家裡不好說話,約我到後山那個熔岩洞裡見面。
我看他是一個人,也沒有想太多,心想就算打架他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也怕他真鬧起來難看,就跟他一起去了。
但我沒想到大李子早就出賣了我。李遜會那麼平靜,也是因為他提前得到了訊息,而且他們早就決定要聯手給我一些教訓。
可我那時候還不知道這些,等我去了後山山洞,正和李遜商量時,大李子和村裡的無賴李大狗就一起找了過來。
我當時覺得不妙,想離開,但他們圍住了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