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公子也想要最後再送典大哥一程。”
“……扶我起來。”
任紅昌聞言連忙上前為劉福穿好衣服,扶著劉福一步一步往外走。以典循的身份,自然不能在王府擺設靈堂,不過看在劉福的面上,河間王劉陔將典循的靈堂擺在了距離王府將將百步遠的一處大宅內。劉福離開王府走了一會就到了。
住在附近的人都聽說了有關典循的事蹟,不少人都自發的來此祭拜,所以當劉福來到典循的靈堂前時,這裡已經被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典韋披麻戴孝的迎了出來,看著典韋,劉福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拿過一根麻布纏在了腰間。
典韋見狀大驚,剛要出聲阻止,就見劉福擺了擺手,輕聲說道:“我與老典名為主僕,實為兄弟。如今兄長亡故,我這個做弟弟的為他纏上一根麻布又算什麼。”說完這話,劉福獨自一人來到盛放典循屍身的棺木前,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輕聲說道:“老典,一路走好。”
默默看著劉福做完這一切的典韋內心激動,此時的他似乎終於明白自家的兄長為什麼會對這個年紀不大的皇長子如此死心塌地,絕非是身份的原因。但凡是有本事的人,那皆是心高氣傲之輩,權財只可籠絡一時,而真想要收買人心,最有用的還是情義二字。正是因為劉福對典循有情有義,典循才會不顧生死也要護劉福周全。以後需要護著劉福的,就要換成典韋了。
“兄長放心,典韋在此發誓,以後但凡有人想要傷害公子,那必須先跨過典韋的屍體。”典韋抬頭望天,心底暗暗發誓道。
皇長子親自祭拜,這個訊息讓還不認識劉福的人大吃一驚,再看到劉福親自為典循守夜,前來祭拜典循的人就越發的多了,但凡是河間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人人都來了,也不知他們是來祭拜典循還是來看劉福這個傳聞中的皇長子。
對於皇長子,傳聞很多,好壞參半,但等見到真人以後,所有人都覺得這個皇長子別的不說,但有情有義卻是一定的。
劉福沒心情去管別人的議論,堅持為典循守夜,哪怕自己此時的身體狀態並不怎麼好。等到夜深人靜,來祭拜的人都回去了以後,典韋走到身邊輕聲說道:“公子,人都已經走完了,你還是休息一會吧。”
“不著急,讓我再多陪陪老典。”劉福擺手拒絕道。
典韋聽到這話也不再勸,坐在劉福身邊陪著劉福。二人沉默了良久,劉福才緩緩開口說道:“典二,我跟老典相識,算算時間也已經有十個年頭了。知道嗎?當初第一次見面,老典就問我怕不怕他給我惹來麻煩,你猜我是怎麼回答的?”
“……”典韋沒有出聲,因為他覺得此時的劉福並不需要自己回答。果不其然,劉福並沒有等典韋的回答,自言自語的繼續說道:“我告訴他不怕,哪怕他是個殺人犯。”
典韋心中一動,想起了自己當初在家鄉為友殺人,之後兄長為了引開官差,冒著自己名字遠走他鄉的事情。
“……後來老典就留在了我的身邊,這一晃眼,就已經有十個年頭了。我,已經習慣了身邊有老典的存在,雖然他平時憨了點,笨了點,可我卻從來沒有覺得他煩……”
“……知道嗎?在我身份曝光之前,所經歷的刺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可每次遭遇刺殺的時候我都不會覺得害怕,因為老典就在我身邊,我相信老典可以保護得了我……”
“要說老典最開心的時候,那還是在你們兄弟相逢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覺得老典笑起來不嚇人,以往老典笑的時候,我總覺得他笑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還嚇人,可唯獨那一次,一點都不那麼覺得……”
說著說著,劉福眼眶發紅,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一旁的典韋見狀沉默不語,良久才輕聲對劉福說道:“公子節哀,典韋相信,我大哥在被害之前,沒有過一丁點的後悔。”
“是啊,我相信他沒有後悔……可我後悔啊,如果我可以再強一點,哪怕是一點,只要不是那麼無能,說不定老典就不會為了救我……”
“……”典韋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如何安慰劉福,只能沉默的陪在劉福的身邊。
又哭了一陣,劉福用力揉了揉臉頰,抬頭對典韋說道:“典二,願意繼續跟隨我嗎?”
“……典韋拜見主公。”典韋雙膝跪地,對劉福行大禮說道。
頭七過去,典循被安葬在了一處風水極佳的地方,劉福回到王府。好歹是借住在人家的家裡,不去見見主人有些不像話。漢帝劉宏早已返回洛陽,這次的遇刺讓劉宏又驚又怒,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