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廖淳小心翼翼的帶著人準備去抄官軍後路的半路上,他們遭遇了一支數量不過兩百的官軍。行蹤已經暴露,廖淳當機立斷,立刻率領手下殺了過去。而那夥官軍也不與黃巾的騎兵交鋒,在發現黃巾騎兵的行蹤以後立馬掉頭就跑。
為了避免洩露訊息,廖淳只能帶兵追殺。黃巾騎兵所騎乘的戰馬除了一小部分是在南陽俘獲的,大部分都是張曼成慢慢積累出來,戰馬的素質也就可想而知。為了不脫離隊伍,廖淳只能放慢馬速,可被追殺的官軍卻沒有這個顧慮,一個勁的狂奔。
眼瞅著官軍就要跑沒影了,一直想要向別人證明張曼成選擇自己擔任這支騎兵的決定沒有錯的廖淳心裡也越發的著急,當即也顧不得再讓屬下顧惜馬力,全速追趕。
跑在前面的劉福沒有往後看,只是一個勁的盯著隊伍前面瞧,終於看到前方出現了幾道人影,劉福的心裡不由一鬆,扭頭衝一直跟隨在自己右側的太史慈大喊一聲,“子義!”
太史慈立刻知道事先商量好的時候到了,當即點點頭,一撥馬頭,帶著人跟在了先前在前方等待的自己人身後。兩百人的隊伍立刻分成了兩撥,在事先安排在這裡的人的帶領下,繞過了前方百米的一段開闊帶。
緊隨其後的廖淳一見跑在前頭的官軍分散,立刻就意識到那夥官軍是打算分頭逃跑,心裡不由更急,連連催促手下加快馬速。
弧線沒有直線的距離近,這是三歲小孩都明白的道理。廖淳不知道跑在他前面的官軍為什麼要忽然分兵,但他知道官軍逃跑的前方是一處山谷,只要自己帶著人搶先佔據了谷口,那些官軍就是甕中之鱉。
心裡正在幻想自己獲勝回營後會受到了的獎賞,廖淳忽然感到坐騎身子一矮,自己整個人就往前飛了出去。廖淳反應迅速,在飛出去的同時鬆開了韁繩,在空中調整了一下姿勢,落地之後往前滾了數米,除了有些擦傷外,倒是沒受多大的傷。
聽到身後傳來的一陣人喊馬嘶,廖淳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回頭一看,就見剛才跟在自己身後的部下盡數落馬,躺在地上哀嚎不斷,而那些忽然摔倒的戰馬,卻是沒有一匹重新站起來。
廖淳見狀心中頓時感到不妙,邁步就往回走,沒走兩步,腳下一崴,低頭一看,就見自己右腳踩進了一個只有成年人大小的小坑。仔細看了看四周,廖淳發現像這樣的坑在附近還有不少。
“小心!敵襲!”廖淳一面大喊一面向著自己的手下方向快步跑去。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在隊伍的兩側幾乎同時發出了喊殺聲,兩支騎兵隊伍快速向停滯不前的黃巾騎兵殺了過來。
只有跑起來的騎兵才是強大的。由於前路被阻,大部分跟在廖淳身後的騎兵此時都是停步不前,當襲擊發生時,這些人想的不是組織反擊,而是爭相逃命。廖淳雖然大聲呼喝,可除了平日裡的親信聽命圍攏到他身邊外,其餘那些人並不怎麼買廖淳的帳。
資歷這東西有利有弊,廖淳年輕,在騎兵內並沒有什麼威望,所以當大難臨頭的時候,大多數人選擇了各自逃命,並沒有想過聽從廖淳的指揮。廖淳的坐騎受傷,已經不能騎乘,廖淳就算是有心組織反抗,可也沒人理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手下如同沒頭蒼蠅一樣被官軍分散追殺。
廖淳清楚的看到官軍的一名騎兵追著五個手下砍,可五個手下卻沒有一個想起回馬交戰,只是一味的逃跑,最終被其他分散的官軍合圍消滅。
這兩千騎兵是張曼成可以在黃巾陣營裡掌握主事權的最大依仗。一旦失去,不光對張曼成的個人威信是個巨大打擊,更麻煩的是,張曼成將失去一個威懾眾將的重要資本。趙弘、孫夏之流之所以奉張曼成為帥,最關鍵的原因就是張曼成最強,一旦讓他們知曉張曼成失去了兩千騎兵,那再想讓桀驁不馴的他們言聽計從,恐怕就不會像以前那樣輕鬆了。
感覺辜負了張曼成信任的廖淳此時兩眼通紅,縱身一躍將經過自己身邊的一名黃巾騎兵撲下了馬,隨即翻身上馬,揮舞著手中戰刀,帶著聚攏到自己身邊的人向著黃巾大營的方向突圍。
逃命的時候,真的是誰也顧不上誰。那些四散而逃的手下廖淳已經無心理會,只是帶著那些還願意跟隨自己的人向外突圍。可那些人裡大多數都已經失去了戰馬,沒多久就被官軍給包圍了起來。當廖淳衝出包圍的時候,回頭一看,除了他自己衝了出來,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廖淳沒有勇氣殺進官軍的包圍圈救人,眼見有隊官軍向著自己這邊衝過來,廖淳一撥馬頭,頭也不回的跑了。
“黃大哥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