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侄兒指點明津。”曹丕沒有再否認,向夏侯深施一禮道。
看到曹丕終於不再矢口否認,夏侯微微點頭,緩聲說道:“無論是子修還是子文,又或者是子建,他們其實都是你父親為曹家準備的又一條退路。須知狡兔三窟,曹家跟夏侯家日後是不是有可能一統天下,這都是未知數。但從目前來看,最大的阻礙,莫過於西漢。你父親將你大哥以及兩個弟弟送去長安,不管日後結局如何,都不至於讓曹家血脈斷絕。當然,這也是因為西漢帝劉福與你父親相交多年,你父親對西漢帝放心的緣故,否則你父親是不敢冒這個險的。”
“無論是子修還是子文,他們既然去了長安,那就意味著他們已經不屬於這個曹家,而你曹子恆,就是中原曹家的第一繼承人。子恆,子修與子文會回來,那是因為父子之情使然,可不是為了回來跟你搶奪什麼。叔父雖然人在徐州,但對官渡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你這段時間的表現可是叫人感到失望。不要兩眼就盯著那個位置,要放長遠一些才行。”夏侯語重心長的勸曹丕道。
曹丕有些羞愧的對夏侯施力說道:“……多謝叔父提醒,侄兒明白了。”
經過夏侯的一番說教,曹丕似乎真的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再也沒有吵著上陣殺敵,開始安心去做夏侯所交代的事情。
時間在一天天過去,官渡的戰事也陷入了僵局,袁紹與曹操各施手段,今天我叫你吃次虧,明天你讓我上回當,互有勝負,不相仲伯。而主戰場陷入了僵局,不管是曹操還是袁紹,便將獲勝的希望放到了主戰場之外的次戰場上。
次戰場有兩個,一個就是再次被袁紹軍重兵圍困的濮陽城,還有一個就是此時被袁譚大兵包圍的平原城。無論哪一個戰場出現結果,都將直接影響到主戰場官渡的勝負走向。
袁譚那裡指望不上,有田豐、沮授輔佐,即便打不敗袁譚,也不會輕易叫袁譚打敗。而且袁譚也不讓夏侯領兵助戰,想要獲勝只能等到其他戰場比出結果才有可能。雖然袁譚不讓夏侯領兵前來助戰,但夏侯也不能離開徐州。知人知面不知心,曹家跟袁譚終究不是一路人,眼下雖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但必要的防備還是需要的。再加上江東孫權也派兵開始在徐州的廣陵一帶活動,夏侯必須保證徐州的安全,對於官渡的戰事,暫時是有心無力。
人在濮陽的戲志才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同時也預感到自己的時日無多,在離開人世之前,戲志才希望可以為曹操取得最後的勝利再盡最後一次力。
曹彰一直都沒有離開濮陽,在擊敗了淳于瓊沒多久,袁紹就再次派出大軍圍困了濮陽。這次曹彰沒有繼續在城外伺機攻擊落單的袁紹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吃一塹長一智,這次來攻的袁紹軍沒有分兵,十萬大軍一門心思的猛攻濮陽城,擺出一副不拿下濮陽城誓不罷休的態度。
論兵力,曹軍始終是吃虧的。連續十日,濮陽城的防守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守不住了。而袁紹軍也在城外休整,一旦休整完畢,下一次的攻城,恐怕就是決定濮陽城最後落入誰手的戰鬥。
曹彰拒絕了戲志才讓他帶領虎豹騎先行突圍的建議,直言要與濮陽城共存亡,戲志才對此搖頭苦笑。曹操這三個從目前來說最有出息的孩子,性情各異。大公子曹昂是個全才,文武雙全,待人寬厚,能聽人言,是繼承人的不二人選,可惜主公已經決定將其作為曹家日後的另一條出路,是不可能讓曹昂做自己的繼任者了。二公子曹丕雖然論才學不輸大公子,但論起個人的氣量,卻大大不如。雖還未到嫉賢妒能的程度,但比起大公子的寬厚待人,還是稍顯不足。至於三公子曹彰,這就是一員難得的將才。可惜年紀尚幼,假以時日,將來必成大器,只是戲志才是沒有看到那天的可能了。
“三公子,你父命你來時說過什麼,你已經忘了嗎?”戲志才板著臉問曹彰道。
曹彰聞言一愣,隨即答道:“戲先生,末將沒忘,只是眼下濮陽危急,末將怎能在此時刻獨自逃走。”
“三公子,濮陽失守已成定局,三公子不可在此時意氣用事。你尚年輕,不可輕易折在這裡。聽話,即刻率領虎豹騎突圍……這是軍令,三公子難道要違抗軍令?”戲志才加重語氣喝道。
“……戲先生,你與我們一起突圍吧。末將不才,願保戲先生脫離險境。”曹彰猶豫了片刻,向戲志才提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
戲志才聞言笑了笑,搖頭拒絕道:“多謝三公子好意,只是在下時日無多,就不拖累三公子了。三公子放心,就算濮陽城破,袁紹軍也休想佔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