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先生朋友很多,敵人也不少。”
“就是說。我們後天挖掘屍骨,必須要儘快完成,在葬入新的地方前,還要對屍骨進行保護,防止敵人破壞。”黎禮說。
“就是這個意思。”難得一靜說。
“埋葬屍骨的地方距離村子遠嗎?”黎禮問。
“在山裡,不近。”陳玉珍說。
“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的原則就是速戰速決。”黎禮說。
這小丫頭說話斬釘截鐵,有幾分幹練。
難得一靜點點頭。讓我們出去,他要和老程頭還有陳玉珍再繼續商討進山挖墳的部署。
難得一靜辦事極其謹慎,滴水不漏,對資訊進行分級管理。有些事適合大家一起聽。有些事他們核心小組才能討論。不過這也好,職責分明有利於責任分擔。
藤善看我有些陰鬱,勸慰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做咱們該做的事,其他都不要管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入夜,別墅裡沒有放電視,氣氛很嚴肅。過了今晚就要進山辦大事。而且這件事關係到我們幾人未來的命運,誰也不敢怠慢。
我躺在屋裡,正無聊看著手機,無意中看到窗外一陣明亮猶如煙火的東西突然騰空。
我一驚,趕緊站到窗邊推開窗戶往外看,從那家姓劉的宅院裡升起幾盞孔明燈,黑夜中猶如點點星火。
這些孔明燈到了高空居然像是線牽的一般,搖搖晃晃就是不飛走,高低錯落好像形成了什麼圖案。
正遲疑間,忽然從那家院子裡傳來一個人高亮著嗓子唱戲的聲音,“……昏慘慘風裡燈,虛飄飄水中淹。”應該是某種地方戲,沒有伴奏,只是清嗓高唱,嗓音之亮之高,曲風之慘之悲,讓人頭皮發麻。
難得一靜他們站在二樓的小陽臺上,看著對岸的情景沒有說話,黑夜中面色凝重。
我從房間走出來,到了他們身邊,老程頭說:“他們居然在唱喪戲。”
難得一靜看他。
“這是失傳很久的傳統,辦喪事的時候找人高唱喪戲,有鎮魂超度的意思。”老程頭解釋。
陳玉珍拿出羅盤,對準河對岸的方向,就看到羅盤的針快速顫動,不停地轉動。
“怎麼了?”難得一靜問。
陳玉珍抬起頭看看河對岸:“他們不是在超度。”
“那是在幹什麼?”我們問。
陳玉珍非常嚴肅:“他們是在招魂。”
“什麼意思?”難得一靜問。
“簡單理解,超度是把亡魂送走送進往生。”陳玉珍說:“而他們現在所做的法事,是把亡魂從陰曹地府召回來。”
“召回來?他們招死者老劉的魂做什麼?”難得一靜疑惑。
陳玉珍搖搖頭:“他們招沒招老劉頭的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同時招了非常多的亡魂過來。”
他抬起頭看天上的孔明燈,仔細琢磨片刻,驚叫:“這是陰間才有的陰陣!”
第四百零八章 法師
難得一靜皺眉:“這是什麼法陣?”
陳玉珍道:“這叫陰陣,專門召集周圍的孤魂野鬼,你們感覺到陰風森森了吧,今夜會在那裡招魂。不過有點奇怪。”
難得一靜問怎麼奇怪。
陳玉珍說:“從法陣的佈置來看,不像是我們這裡的傳統手法,看不太明白。”
難得一靜溫老程頭:“我們進村的訊息村裡人都知道了嗎?”
老程頭苦笑:“老闆,就你們開來的那輛大黑車,那麼霸氣,停在村口,誰不知道啊。”
難得一靜看向遠方:“如果這些人真的衝我們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你是說我們的目的和行程,已經讓人都知道了。”黎禮說。
難得一靜嘆口氣:“恐怕從我離京那天起,就有人跟上了。在圈子裡我是洪先生的黑手套這是路人皆知的秘密,我稍微有異動,敵人會像蒼蠅一樣聚過來。洪先生對母親屍骨的遷移非常重視。甭管風水有沒有用,都是他前程的一個節點,敵人會無所不用其極。”
藤善在後面低聲嘀咕:“事情這麼複雜為什麼不早說清楚。”
難得一靜看他:“藤善,咱們現在是拴在一根藤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就別發牢騷了。還是想想如何把這件事辦妥辦踏實了。”
眾人都在看他,難得一靜是我們的頭兒,是決策人。
他想了想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