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間小土房、一個籬笆院,院子裡曬著一張漁網、一些漁具,非常普通的一戶沿水漁家。
“彪子哥,在家裡嗎?”琉璃眼人未進門就大聲叫嚷起來。
一陣狗叫聲戛然而起,從裡面衝出來一條甚是兇惡的大狗,朝著我們呲牙咧嘴的。
“是琉璃眼兄弟!”一個黑瘦精幹的中年漢子喝住了狗叫,從裡面走了出來。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給你們提起過的彪子哥張大彪,這幾位嘛,是我們一塊抗日的大哥,準備在彪子哥這兒住上幾天!”琉璃眼兄弟向雙方介紹了一番。
“哈哈哈哈!好哇,我正嫌一個人在這兒沒個說話的呢!”張大彪上前一步,和我們分別握手,表示歡迎。
“呵呵,那就多多打擾張大哥了!”劉老大稱呼張大彪為張大哥,而沒有隨著琉璃眼叫他彪子哥一方面我們畢竟是次相見沒有琉璃眼和他那麼熟;另外一方面麼,叫他彪子哥,總是感到有點兒彆扭,好像在喊婊子哥一樣!
“哪裡話,打擾什麼!快快裡面坐!”張大哥非常熱情地將我們讓了進去。
進屋落座,張大彪又給我們倒上開水,我們就痛飲一碗再說。畢竟在河邊坐了大半天,又走了那麼遠,一個個都是口乾舌燥的以前隨身帶的酒壺和水壺,那是軍用品,這次當然是不敢再帶。
琉璃眼將情況簡單地向張大彪作了一番交待後,就準備起身返程,被張大彪一把拉住手說,大中午的,在哥這兒對付一下吃點兒飯,再回城也不遲。
第一次見面,張大彪倒也是十分熱情好客,除了一些河鮮泥鰍、黃鱔、大鯉魚之外,又宰了一隻大公雞,弄上一罈高梁酒,幾個人划拳聲聲、興致頗高。
酒足飯飽,琉璃眼兄弟讓張大彪想辦法弄些筆墨紙硯那一套東西,並囑咐我們切切不可遠去,更不能再次進城,然後就告辭而去。
琉璃眼兄弟離開後,我們幾個就坐在院中樹蔭下閒聊起來。
“張大哥,你們這個堤子灣兒,老百姓都是以打漁為生?”劉老大說。
“是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村後這條河可是養活不少人呢!”張大哥說,“雖然說是魚蝦不少,但是一大水,淹死的人更多,所以有能才的人早就不幹這一行了,不是外出經商,就是當兵吃糧,想著像古人那樣,一刀一槍換個功名什麼的!”
“沒錯,大江大河就是這樣的,也養人也害人!就像那條黃河,華民族的搖籃,哺育了我們世世代代多少炎黃子孫啊,但它三年當中就能禍害兩次,決堤改道、氾濫成災,又害死了多少好好的大活人吶!”劉老大說,“越是這樣,老百姓還得建廟立祠、燒香供奉,還得求那些水神精怪的東西,討得它們歡心”
“哎喲喲我的天,這位兄弟你可別亂說啊!要是讓後面河裡那位大神聽到了,說不定就會派什麼仙怪折騰我們的!”張大彪一聽劉老大如此說那些水神河鬼的,立即擺手,示意劉老大小心隔牆有耳。
“怎麼?你們村後這條河,也有什麼河神水怪的?”大傻兄弟傻呼呼地說,“怕什麼,我們又不去招惹它,井水不犯河水嘛,再厲害也不能不讓人說話!”
“話是這樣說不假,可有的時候啊,嘖嘖,不得不服氣的!”張大彪搖著頭說,“欺山不欺水、欺水變水鬼啊,而且萬一要是惹火了它老人家,那可不是一兩條小命的問題,說不定會連累很多人的!”
“不礙事的,張大哥!我們也是走南闖北有些見識的,只要我們不怎麼樣它,它們在水裡自由自在的享受著,也不會和我們一般見識的。”劉老大說,“再者說,冤有頭債有主,誰惹它它找誰的麻煩,總不能禍害無辜!”
“咳,看來你們這些外鄉人,對我們這裡的情況是不瞭解的!”張大彪說,“別看我們村後這條河不是很大,但一樣是水鬼精怪厲害的很,就像俗話說的那樣,說是什麼廟小妖風大、河小水怪多!”
“這樣啊,那琉璃眼兄弟不是常來這兒麼,讓他下去好好瞧瞧,不就清楚了,看看這河裡面到底是什麼鬼怪東西!”大傻兄弟說,“那兄弟不但水性奇好,而且可以看見水鬼一類的東西呢!”
“哈哈,看來你們和琉璃眼的交情不錯,知根知底的嘛!琉璃眼那兄弟雖然水性好、能看到水鬼,但他並沒有什麼道行法術那一套,除了逃得快些之外,真正碰到厲害的主兒,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張大哥的意思是說,你們村後的這條河流,除了尋找替身的淹死鬼兒一類的東西之外,還真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