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智靈的慍怒、白墨的焦急、智力的尷尬,張凡虎再次發出呵呵的笑聲。
智力坐起身來,鯊魚與他幾乎是同一時刻起身,然後其餘騎兵們才慢慢坐起來,他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同時看向張凡虎。騎兵們看見他們神人的笑聲一下就能猜到是在做什麼美夢,自己也替他們神人感到高興,確定周圍無危險後再次躺下睡了。
他們睡了可還有兩人沒睡,那就是智力及鯊魚兩人,他們也看著還沉睡的張凡虎然後露出疑惑之色。沒有人比智力更瞭解張凡虎,他們共同生活了四年之久,並且張凡虎只要是率領獵手出來就一定會帶上他,在這幾年之中他從來沒有聽見過警惕性高得嚇人的神人晚上睡覺笑出聲音。他可是知道他們神人張凡虎晚上睡覺據他十數厘米也感覺不到他的呼吸,能在睡著後把呼吸放得這麼平緩的人怎麼可能會發出接連不斷的笑聲?
這時,智力起初的一絲感覺到的不妥變成了不安,而原來就感到不安的鯊魚變得有些恐懼。兩人都感覺到現在的氣氛有些詭異,鯊魚猛得轉身看向數公里外那個部落方向,然後看向四周黑洞洞的樹林。他們想叫醒神人張凡虎但一想又放棄了,沒有必要因為這點事而打擾他們尊敬的神人張凡虎。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現代科學家和醫學家對夢的解釋是因為大腦部分細胞還沒有休息,腦電波之間相互交流,把一些白天明顯或者隱藏的想法透過畫面的形勢轉化到大腦中,然後人醒來之後就會知道自己做的夢。一般健康的人每晚都會做好幾個夢,但是隻能記住臨近醒來的一兩個夢,所以大部分夢當事者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張凡虎夢到的就是今年才發生過的事,那是約三個月前的大草原雨季之後,也就是在大家決定進攻神鱷族前幾天發生的事。那時的小湖是一年之中最美麗的時候,飽滿清澈的湖邊慢慢溢位來,四周的猴麵包樹開著花;樹下十餘種有食用和藥用價值的花卉及各類植物大多都開了花,花香撲鼻。這是粗獷的非洲大草原上難得的一抹溫柔,張凡虎也沒料到自己會對這些景象記得這麼牢。
突然,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巨響,一顆閃著光的球狀物撞擊在樹林中,巨大的衝擊波像一圈以驚人速度擴大的無形氣球,把周圍所有的樹木、雜草全部吹來伏倒在地,最近的樹林燃起熊熊烈火,並向外的草原上擴散著。天空起風了,而且來得一場迅猛,把剛剛趔趄的族人們全部吹倒、吹折了,張凡虎單膝跪地,然後咬牙抬頭看到了難以忘懷又熟悉的一幕:天空中升起了黃se的雲霧……
巨響繼續傳來,那是聚居地南方,張凡虎轉過頭,看見遙遠的地方一陣烏雲,那是距他們一百餘公里的好望角上空!兩朵雲霧並沒有繼續變換,也就沒有了上次在智速神秘消失的大西洋沿岸遇到的兩張人頭像,但是它們在迅速靠攏,就像一群上百萬頭烏黑的角馬與數百萬羚羊進行一次衝撞一樣。
大草原上一片混亂,族人們慌亂地叫著,就連精神與身體素質都強悍的獵隊也驚慌失措;斑馬群衝出了倒塌的柵欄,角馬群和野牛群也隨之衝出來。遠處天空中胡亂飛著眾多的鳥類,草原上各種無論是吃肉的還是吃草的動物全都奔跑著。
世界末日!
“啊!”張凡虎看著這一切,智靈摔倒在殘花中,智月、智力、白墨癱軟在地。他看著哭喊著就要失去生命的族人們仰頭大叫著。憤怒、無助、疑惑、悔恨等各種心理充斥著他的內心。
“轟隆!”一道白光閃過,張凡虎的眼睛突然看不見了,這是閃電!是一道幾乎遮擋住了整片天空的巨型閃電、是一道雷聲與閃電光幾乎同時到達的閃電!
白光過後張凡虎猛地睜開眼睛,但是看到的卻是一片漆黑;原來耳邊的轟隆隆聲音也變成了族人們的聲音:“大鼓金霸!”智力的聲音,鯊魚的聲音,所有騎兵們都在叫著他。張凡虎一下坐起來,然後他藉著微弱的光線看著他吊床邊焦急站著的騎兵們。
夢!夢?
沒有,什麼也沒有!沒有那燃燒著降落的圓球、沒有颶風、沒有烏雲,也沒有巨響,族人們都安好,而他也沒有被強光晃瞎眼睛——這只是一場夢罷了。
張凡虎從床上跳下來,但是跳下一米多高的吊床以他的身手居然會差點站不穩,智力一把拉住他,這時智力與張凡虎自己才發現身上全是汗。
“砰!”做這場夢比讓他負重七十公斤在一天之內長途越野一百公里還要累,現在他只覺得渾身脫力,一拳砸在身邊的金合歡樹幹上。用盡全力的一拳只讓拳頭有些痠麻,指骨外皮沒有破裂,樹皮也安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