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男孩眼簾微垂,他以為爹爹會訓斥自己不守時候,他見過爹爹訓斥不守時的將士的。
看著並駕為他牽馬的爹爹,虞行徹開口:“兒子今日遲了,未按時與爹爹去前院習武。”
眉頭微蹙,一向嚴厲絕不妥協的人現下淡淡開口:“對待你孃的事沒有遲和來不及,你須得記住沒有比你娘更重要的事,無論何時你都要與你娘有耐心,哄著她,容著她。”
想到孃親知曉系錯腰帶的震驚模樣,虞行徹蹙眉沉思,難怪孃親什麼都那麼生疏,似乎孃的一切從來都是爹爹準備好的,幾年如一日的這般細緻,即便孃親會也要忘了。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虞行徹想到曾經薛伯伯與他說的話,他自然最喜歡孃親,他娘雖然有些稚氣,但他娘應是這世上最疼愛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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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輾轉反側的李言蹊,自兒子夫君走後依舊輾轉反側。
進房內看到自家小姐還未休息,以為小姐如昨晚一樣擔心著小王爺今日上朝會害怕出錯,鴻雁坐下開始疊著這一季置辦的裙子,輕聲安撫:“小姐莫要擔憂,小王爺很厲害的,奴婢聽聞年初的時候小王爺在校場射箭便能射中靶心。況且又王爺在側,小王爺不會有事的。”
李言蹊原本是懊惱自己越發笨拙,但聽到這話卻支起耳朵坐起,自女兒出生她便全心全意照料女兒,雖然也會兼顧兒子,但兒子時常在外,父子倆回府時從不談起外面的事,她似乎不瞭解自己的兒子,想到兒子剛剛不過五歲就已經拉弓射箭,身為孃親李言蹊第一反應並不是驕傲而是心疼,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小肉團似乎經歷了許多辛苦。
突然想聽聽兒子的事,李言蹊鼓勵的看向鴻雁。
並不是不想讓小妻子知曉,而是虞應戰只想讓自己的小妻子活的自在,除了不主動告知,虞應戰並不會隱瞞妻子任何事,她若想知道都會知道。
說了許多,鴻雁放下手中的衣服,唏噓不已:“王爺平日還要教授皇上習武,所以皇上和小王爺經常切磋武藝,皇上比小王爺大了許多,但聽說小王爺卻經常能贏皇上呢。”
又想起一事,鴻雁有些驕傲:“上次萬邦來朝,小王爺還與外邦的神射手射了平手呢,那人說小王爺是神童。”
聽得越多,李言蹊就越懷疑,畢竟神童的娘連腰帶都不會系。
輕哼一聲,李言蹊埋頭在枕頭上,她也是神童來著,爹爹說她分得清數後速算很厲害的!她算的賬從不出錯的!她生的兒子定然聰慧。
聽了鴻雁不懈努力的安慰李言蹊雖然放下了擔憂兒子心思,忘記了懊惱自己不會繫腰帶的事,但開始擔憂下一件事了。
她兒子這麼優秀,被拐騙了怎麼辦?
雖然兒子武藝上能贏過皇上,會射弓,但當今身上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射弓也要試試佩弓在身邊啊,況且也只能遠遠的擊打敵人。
想到自己也是差不多五歲時被拐騙的一次經歷,李言蹊決定要訓練兒子如何應對綁架!
第104章
李言蹊說要教兒子應對拐騙並非心血來潮。
難得兒子未留在校場用飯; 李言蹊決定將心中的擔憂說出。
一身白袍的虞行徹淨手漱口,規規矩矩的坐在了妹妹的一側; 向來敏銳的人察覺孃親的目光抬起頭來:“娘?”
李言蹊雙手交握; 眼中閃爍擔憂,她的兒子乖巧懂事,長得還這般漂亮精緻; 萬一身邊的侍衛疏忽了去,有人將她的兒子拐騙走怎麼辦,畢竟當初自家夫將兒子帶在身邊兒子也曾受過傷呢。
旁人吹噓兒子武藝如何好; 可在她眼中她的兒子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 倘若兒子當真信了那些人的話而驕傲自得疏於防範讓人有了可乘之機就糟了; 小眉頭蹙起; 李言蹊坐近兒子身側:“徹兒; 你日後外出定要注意,莫要與陌生人說話; 莫要吃陌生人給的吃食,莫要仗著有武藝而疏於防範。”
眼眸盈盈透著擔憂; 仔細瞧了瞧知孃親不是在玩笑,虞行徹有些默然,不動聲色的看向已經著手用飯的爹爹。
手下為妻子添湯; 虞應戰輕抬眼簾,淡然垂眸繼續做著手中的事。
雖然不過是淡淡一眼; 但虞行徹瞭然爹爹事事順著孃的性子; 垂眸開口:“娘; 我知道了。”
撅了撅嘴,李言蹊看著端坐用飯神色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