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她停在院前的小徑上時,虞應戰便看到她了,聽到她說的話,英眉不由自主的皺起,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怎能胡亂剪旁人的頭髮,這人雖是她義兄可她也該懂得男女大防,想要訓斥的話許多,但隨著那紅裙走近,虞應戰卻因著她的動作怔住。
柔軟的手握住他的兩根手指,自然而然的牽著他向院內走去。
怔怔的看著與他說笑的她,兩人雖然有過更進一步的親暱,但他卻從未看到過她這樣自然的親近和那份全心全意的依賴使軟。
心中突然一澀,她為什麼從不這樣對他。
將人拉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等鴻雁拿了工具過來,李言蹊拿起剪刀端正凝神了半晌,才眯起眼眸動手。
初見小刀時他便是短著頭髮的模樣,老乞丐說他犯頭疾時即便束縛住手也會去扯頭髮,所以給他剪短了,以往小刀頭髮長時都是爹爹給他剪,後來爹爹離開便是她給他剪,起初她剪的也如老乞丐那般參差不齊,小刀卻總頂著亂蓬蓬的腦袋安撫的衝她笑,在一次次愧疚中,李言蹊終於順手些了。
坐在椅子上,端坐著的虞應戰蹙眉看著在眼前忙碌的人,看到眼前人傾身漸近有些不悅,她可知她這般離得近,這個人的身體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她可知她這般傾身這個人的臉對著的是……
眉頭皺起,虞應戰閉上眼睛,他必須快些回自己的身體,他日後必須要嚴加管束她些。
然而閉上眼睛那觸感似乎更加明顯了,素手在耳際輕輕劃過,十分輕軟,他握過她的手,柔軟無骨纖細蔥白,他本是意志堅定的人,可她卻總能讓他理智全無。
黑眸睜開,看著眼前娥眉微蹙的人,微微忡神。
那粉嫩的耳朵便在眼前,他卻不能親上一親……
在虞應戰看著粉嫩的耳朵怔神的時候,李言蹊在用小刷清理他脖頸間的碎髮,一邊動作一邊輕聲哄著開口:“小刀,我與表哥秋中定親了,這次回京就要嫁給表哥了,日後再不能與你這般親近了。”
察覺到手下的人僵住,李言蹊忙頓住手,安撫的抬頭一笑:“不過這次回京我會帶著你,我們仍舊生活在一起,什麼都不會變。”
然而端坐著的男人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舒緩,反而黑眸越發陰冷,喉結攢動,半晌才發聲:“你定親了?”
從未見過他如此嚴肅,李言蹊有些驚訝,展顏嬌聲道:“你別生氣,我從沒想過扔下你,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無論是上京嫁給表哥,還是騙你偷偷離開,都是為了日後能與你一直生活在一起,小時候我什麼都不懂要你護著,現在我會照顧你。”
她說的越多,虞應戰心頭越冰冷,剛剛因她靠近而隱忍著的悸動似破了一盆涼水,定定的看著這個容色豔麗的女子,第一次意識到她在京中或嬌或嗔的所有都在算計之下,她是在他離京後定親的,那麼之前的種種便是一直在騙他?
無論是忌憚他的身份也好,害怕他的手段也罷,從來沒有人敢騙他。
下頜緊繃,虞應戰心中湧動怒意,她倒是膽子大,與他臥薪嚐膽,當真不怕拆穿的一日會有什麼後果?
還是她篤定自己不會動她?不能動她?
身體緊繃,虞應戰站起身,陰沉著臉步步向她走近。
回想起離京前的那一天,他竟像傻子一樣任她拿捏。
李言蹊不知道小刀為何反應如此之大,可卻怕他這副她從來沒見過的陰鷙,步步後退直到再無退路,鳳眸蓄滿委屈的抬頭:“我都說會帶你一起進京了,你做什麼生氣,要不是為了你,我哪裡會那般委屈求全,你現在還要與我生氣。”
表哥有了旁的女子,她怎麼會不生氣呢,她也是再慢慢付出真心,可她不能生氣,要嚥下委屈,至少這樣表哥會覺得對不起她,容她帶著小刀,別人無論什麼都好,可唯有不願小刀與自己生氣的。
她每說一句便是在他心口割上一刀,可看到她眼睛裡的晶瑩時,虞應戰頓住了腳步。
閉上眼眸,壓下噴湧的怒火後,隨即暗暗一嘲,她這份委屈,她這份小心翼翼都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這個身體的主人,對她來說自己不過是個需要她算計應付的人。
可他卻又要因著她的眼淚妥協。
就像從京中離開,他甚至捨不得與她說重話。
他從未喜歡過女子,不會說好聽的話討好她,她又怎麼會想要嫁給自己,是他傻了,以為抓在手裡便是自己的了。
緊繃的身體舒緩,看著眼眶發紅扁著嘴的女子,暗暗一嘆,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