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肅容開口:“在下之前乃西遠將軍麾下騎軍副尉,隨同將軍縱橫戰場,一直伴在將軍左右,瞭解將軍比了解自己更甚,我今日過來是想叮囑李家小姐,既然將軍與李家小姐定下婚約,日後還望李家小姐莫要再任性行事,要對將軍忠貞如一,盡心盡力侍奉好將軍,收斂心性做好將軍的妻子!”
心頭疼痛,高晚說完閉上眼眸,她只求將軍日後好便好了,她願意這樣疼痛一輩子,只要他好便好了。
看著那慷慨激昂,說的眼紅的女子,李言蹊面上的笑意不減,鳳眸抬起:“你說你瞭解你家將軍?”
因著她的質疑,高晚陡然睜開眼眸,身上的血氣一瞬迸發,定定的看著那榻上的女子。
並不畏懼她那凌厲,低低一笑,李言蹊起身,蓮步走近,看著那怒意十足的女子。
這人想做一個情深不渝默默付出的女子,她偏就不成全,李言蹊鳳眸彎彎:“那你可知你家將軍曾說過我若嫁人,他便等我和離再娶?可知你家將軍偏就喜歡我任性肆意?高副尉,看樣子,你好像不怎麼了解你家將軍呢。”
高晚震怒而起,李言蹊垂眸輕退,下一刻人已經被陡然出現的數名暗衛護在身後。
身著錦衣黑袍的護衛陰沉沉的看著高晚。
看到那原是守在將軍身邊的暗衛現下卻出現在這李家小姐身邊,高晚後退兩步,紅著眼睛定定的看著那幾人之後含笑的女子,看著那恃寵而驕不知安分的女子,想到她剛剛侮辱將軍的話,咬牙揮袖:“不知廉恥!”
高晚扔下一句話就大步離去,等著大戰三百回合的李言蹊話卻憋悶在口中了,不滿的抱住手臂,氣鼓鼓喃喃:“你怎麼不說你家將軍不知廉恥!”
四下黑巾遮面的暗衛紛紛面色漲紅,不知是因著那嬌滴滴的聲音還是因著這位準夫人責罵將軍的話,不敢多聽,下一瞬便拜禮消失。
雖然將人氣跑,但李言蹊因著高晚扔下一句話就走的行為憋悶了好大一股氣,看什麼都不順眼,花也不採了,制香也不看了,窩在房內榻上看手中的話本子,看了半晌,怒而坐起,指著手中的話本子:“這是哪個鋪子送來的?字都印反了,知不知道!”
鴻雁不甚在意的放下手裡的幾個小瓷瓶,撓了撓脖子看了過去,撇了撇嘴將自家小姐手中拿倒了的書正過來,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拿起工具繼續調香。
看著手中正過來的書,李言蹊輕咳一聲,偷偷瞧了眼一側的鴻雁,見她沒有嘲笑之意,伸了伸脖子,將書淡然的放在一側,躺回榻上,繼續抱肩氣鼓鼓窩在一處。
氣著氣著,愛溜神的人長睫輕闔,紅唇勾起,甜甜睡去。
她擷花在路上,正是開心,突然有一隻大手提起了她的後頸,懸空而起,李言蹊驚慌的抬頭,發現四周的人都比自己大了好幾倍,她嚇得眼眸含淚,那大手卻將她握在手心,雖然不緊,但卻炙熱難耐。
扇子似的睫毛顫了顫,鳳眸緩緩睜開,雙頰緋紅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高大男子,水潤的眼眸裡都是茫然。
心頭柔軟她此時的迷糊,晌午下朝便來李府的虞應戰肅容啄了啄她的唇,復又不贊同的蹙眉:“白日睡了這樣久,夜裡還如何睡的著。”
他素來作息規律,見不得旁人這般沒有規律。
從迷茫中清醒,發現自己在這人懷裡,李言蹊撅了撅嘴,難怪她這麼熱,心中因著白日的事興致不高的輕‘嗯’一聲,也不反駁。
以為她剛剛睡醒,心情不大好,虞應戰並未多言,見她汗津津的便拿過小扇為她打扇,蹙眉沉聲:“等汗意消了再出去。”
輕哼一聲,李言蹊從他身下下來,扭過身子不去看他。
虞應戰英眉皺緊,容色沉肅,他的小妻子又使小性子了,大手拍了拍那脊背,繼續打扇,低了低聲音,哄著道:“否則該著涼了。”
李言蹊噘著嘴,垂眸把玩著自己的手,那位高副尉無帖前來,若不是與他有過什麼又怎麼會那般理直氣壯,一個女子能出入軍中,他保不齊之前對那女子動過心思呢,想一想,那高副尉雖然兇巴巴的,但若論起來比吳嵐姐姐還英姿颯爽,與他站在一起也很登對。
莫名不快,李言蹊又轉了個身子,面對牆壁,就不理他!
沉著臉看著面壁思過?的人,虞應戰抬步上前自後將人抱回懷中,落座床榻一側的椅子上:“我沒有罰你,你作何生氣?”
他還想罰她?她都還沒有怪他一邊哄騙自己一邊在軍中想著旁的女子呢。
眼眶微紅,李言蹊不開心的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