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年入戰場,殺伐陣前,一次次被人打下馬,一次次狼狽站起,直到有一天他將別人打下馬,直到有一天他將近身的敵人都打下馬,取下敵軍將領的首級,直到再沒有人能近他的身,身為虞國公嫡長子也好,身為別人口中備受皇帝疼愛的外甥也罷,他永遠可以理直氣壯的站在任何人面前,因為他的一切是他的血肉換來的,他從不欠任何人。
他是個骨子裡冷漠的人,為了自己想要的絕不會心軟。
*
“可你身上硬邦邦的我坐著不舒服嘛。”
李言蹊撅了撅嘴,紅腫著眼睛看著一進府門便將她抱在懷中的男人。
錯了,他不是個冷漠到骨子裡的人,他至少會因為這樣一個嬌人心軟,垂眸吻了吻她紅腫的眼眸,虞應戰蹙眉沉聲:“眼睛怎麼腫了。”
蕩了蕩自己的腿,李言蹊不高興的垂眸:“將軍真厲害,虧著你,我終於沒有親人了。”
嘴角放柔,附身嗅著她髮間的馨香,虞應戰開口:“我也沒有了。”
想到白日裡自己在意識到再沒有姑姑,再沒有親人時候的心痛,李言蹊擔憂的看向他,小手在他心口小心摸了摸,紅腫的鳳眸從縫隙裡泛著最後的明亮,笑著安撫:“還疼嗎?”
心跳驟然急促,肅容漲紅,看著那嬌顏,虞應戰喉結一動,沙啞開口:“喃喃我想與你生孩子。”
嬌俏的笑容僵住,李言蹊身為商戶女,常能接觸三教九流,自見過口出粗話的粗獷男子,但卻沒想到會在這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同情散去,快速從他身下下來,退到門外,半張臉露出窺看著那一臉陰沉的男人,他這次不是讓哪個粗男人上身了吧?
陰沉端坐在椅子上,虞應戰忍了又忍,沉聲開口:“過來!”
唔,一樣的嚴肅,一樣的神色,是他沒錯,李言蹊納罕走近老老實實的坐回他腿上,腫的似饅頭的鳳眸從縫隙裡露出精明的審視。
虞應戰面容微紅,想到自己的話,輕咳一聲,他不該衝動,她還小不懂事,日後不能再讓那些人住在將軍府了,實在太影響他了。
宿在將軍府的幾位膀大腰圓的副將,鼾聲大作之時只覺背後一冷,砸了砸嘴繼續大睡過去,唔,便宜住所,便宜吃食這樣舒坦的地方哪裡找!舒服!
看著懷中仰頭看著自己的人,蹙著那帶著一絲不解的小眉頭,虞應戰只覺心軟,沙啞道:“喃喃,我想親你。”
從剛剛他話中的震驚回神,李言蹊鳳眸嗔去,翩翩然起身:“想的美。”
翩翩然的人鑽入榻上,提防的用被子將自己裹起,露出一張帶著兩個核桃的小臉,往日的美豔不再,全是稚氣:“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虞應戰心頭軟極,看著小巧的床榻住著小巧的人,喉結一動:“等你睡下我便走。”
向來怕氣色不好,從不晚睡的李言蹊拱了拱身子,撅了撅嘴不再看她,可面向牆裡,想到很久前他醉氣熏熏守著她的那一夜,心中一澀,伸手拍了拍床榻,紅著小臉坐起:“你可以坐在這裡……”
話未全落,床榻吱呀,高大的男人已經充滿了整個小床帳,看著靠坐在她床榻上的人,李言蹊秀眉皺起,她都沒有地方躺下了。
低估了他的高大,李言蹊又為難的推了推他的胸口:“你太高了,你還是出去吧。”
因著面前人的出爾反爾,虞應戰英眉皺緊,一臉不悅的看著那紅唇。
嚥了咽口水,察覺他心思的李言蹊只覺自己自討苦吃,鳳眸抬起,商量道:“親完你,你就要離開啊。”
沉著臉應聲:“嗯。”
莫名有些緊張,李言蹊湊近,尋了幾個方向湊了湊都覺得不合適,想要遠離再尋個合適的姿勢時腰間一緊,人跌在硬邦邦的胸口,紅唇被果斷擒獲。
果決的人向來風馳電掣,大舌不計後果的闖入,慰藉自己幾日的隱忍。
翻身將人壓下,大手扣住那因推拒亂竄的小手,細細體會這個來之不易的吻。
小舌滑膩,當真如印象中那般可口。
室內靜謐,只有嗚咽輕喘。
第47章
聖上賜婚西遠將軍的訊息傳遍了大街小巷,聖旨中的內容更是令人動容。
西遠將軍生死未卜之際李家小姐仍舊毅然決然的定親; 情深義重; 不負情誼的話一時在街頭巷尾廣為流傳。
徐嬤嬤怔怔的坐在堂內一側,還未從剛剛聽到的內容中回神。
鴻雁一臉喜色的進門:“小姐,外面都在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