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前,指著滿頭是血、低聲嗚咽的矮胖子,“這他媽是誤會嗎?”
“真是誤會,彪哥。”我笑道,“主要是你們這兒的杯子太貴了!你是不知道,剛才……”
“你別說了,杯子事兒我知道。”彪哥鬆開我肩膀,“你要講理,咱們就講理,打碎了杯子,得賠錢,沒毛病吧?”
“沒、沒毛病!三個,一百五,我賠。”說著,我掏出錢包準備賠償。
“一百五?那是剛才的價,現在漲價了!”彪哥抽了口雪茄,慢悠悠地說。
“漲多少啊?”我笑問。
“一個杯子,五千,三個,一萬五!連帶著我小舅子的醫藥費,你給兩萬得了,酒錢算我請你的!”
“兩萬啊?”我苦笑,展開錢包,“彪哥你看,我錢包裡就兩千多塊錢,要不您便宜點兒唄!”
“兩萬!一個子兒也不能少,你物件沒帶錢啊?”彪哥色眯眯地瞅了一眼沙發上的林溪。
“她不是我物件,是我老闆,我給她開車的,她也沒帶錢!”我趕緊擋在彪哥身前,瞎看什麼啊,林溪穿那麼性感。
“開車的?我草你媽的,還以為你多牛逼呢,整半天是個開車的!”彪哥拍著我的臉,語氣誇張地嘲諷道,眾人鬨笑,看熱鬧的客人裡面,也有鬨笑的。
“是,是。”我尷尬地點頭。
這時,關小青分開人群走了過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彪哥:“彪哥,你讓她們走吧,這錢我出。”
“這裡沒你的事兒,滾!”彪哥低聲道。
“彪哥,給我個面子!”關小青皺眉。
“給你面子?你他媽有面子嗎?一個跳舞的小姐,我給你幾把毛面子啊!滾!”彪哥推了關小青一把。
“哎哎,彪哥,彪哥!”我趕緊拉住彪哥,回頭給了林溪一個眼色,林溪過來,把關小青拉出了人群。
“彪哥,您看這樣行不行,我馬上打電話叫朋友過來送錢,兩萬,一分錢不少!”
“打唄!”彪哥冷笑,覺得我是認慫了。
“不過彪哥,我那幫朋友可有點不好惹,你確定讓他們送錢來嗎?”我認真地問。
“草!”彪哥不屑冷笑,“趕緊的,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行行,我這就打電話,您忙您的!”
“DJ,妞賊克!”彪哥衝DJ喊了一句,又向圍觀的客人們拱手,“對不住了,諸位,出了點小狀況,掃了大家雅興了,你們繼續玩兒吧!”
音樂聲響起,客人們紛紛歸位,我又坐回包間裡,彪哥瞥了我一眼,回去了,那幾個保安扶著矮胖子也回了後面,只留下一個內保,坐在環形沙發的角上盯著我,省得我逃走。
這多好,化干戈為玉帛,能用錢擺平的事情就不叫事情。
“你惹他們幹嘛!”關小青留在了包間,等彪哥走後,滿臉著急地問。
“沒事,沒事,小姑娘別害怕!”林溪安慰著關小青。
“你這個老闆也是。”關小青回頭數落林溪,“就看著自己司機胡來啊!”
我衝關小青笑了笑,掏出電話,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喂,少帥!”吳天的聲音,在蕭天佐家的時候,他就一口一個少帥叫我,給我整的都不好意思了,才跟他喝了一杯。
“老吳啊,我在夜闌珊喝酒打碎了幾個杯子,他們讓我賠兩萬塊錢,可我沒帶那麼多錢,你手頭有嗎,借我點應個急!”我大聲說,太吵了。
“神馬?兩萬!黑澀會啊!我操他媽的!少帥你在哪兒?”吳天點火就著。
“夜闌珊,帝豪酒店對面,老吳你別衝動啊,可別帶人過來,這幫傢伙可他媽兇了!”我看了監視我的內保一眼,他一臉鄙夷地撇了撇嘴。
“我草他個死媽!連我家少帥都敢訛,真他媽活膩味了!少帥你等著,我這就帶人過來!”吳天掛了電話。
“我朋友說一會兒就把錢送過來。”我把手機放在桌上,衝那個內保笑了笑。
“我還有表演,不陪你們了。”關小青見沒事了,臉上帶著怨氣離開。
我又點了幾瓶啤酒,跟林溪繼續看跳舞,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大概過了半小時,夜總會門口,突然進來一個保安,急匆匆跑向後面,彪哥很快出來,帶了二十多人衝出大門,但很快又都退了回來,把他們逼退的,是幾十名全副武裝的戍衛軍士兵,都端著衝鋒槍,進了夜總會之後,士兵們扇形散開,將裡面的人全給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