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臺上收回視線,歪著頭看他,又瞅了一眼他身後剛才的那個馬甲帥哥:“我說的還不明白嗎,不是錢的事兒,是杯子的事兒。”
說著,我又拿起一隻杯子:“洋酒、乾果、包房費,那都是明碼標價,對吧,我認,但你說這個破杯子值50塊錢,我不認,你這杯子有物價部門的批文嗎?”
男人苦笑:“我們沒有,先生,但一直是這麼收費的。”
“你是領班吧?”我看了眼男人的胸牌問,男人點頭。
我鬆手,啪,杯子掉在地上,又碎了。
“去,把你們經理叫來,我教教他怎麼開夜總會!”我又拿起一隻杯子,用手搓著玩兒。
男人臉色變得很難看:“先生,一個杯子50,您砸了兩個杯子,已經100了。”
“聽不懂人話啊你!我他媽讓你把你們經理叫來!”我又把第三個杯子扔在了地上。
“你行!”男人衝我豎起大拇指,冷冷地說完,轉身離去,繞過吧檯,往後去了。
“小峰啊!”林溪湊過來拽了拽我衣角。
“你不用管,我有分寸。”我說,道上的事兒林溪不懂。
“不是啊!”林溪眼裡透出一絲興奮,“太帥了!真的!”
“待會兒更帥!”我在她胸上抓了一把。
不多時,幾個穿著制服的保安,簇擁著一個穿花襯衫、戴著金鍊子的矮胖子,從吧檯後面的通道里出來,馬甲帥哥往我們這邊一指,這幫人便衝向我們,我向後靠進沙發裡,翹起二郎腿,不緊不慢地點著一支菸。
這夥人,我一個都不認識,都是小角色,還沒到驚動彪哥他們內保的程度。
“啥意思,啊?”矮胖子站在我面前,插著手,抖著腿,歪著頭,一副標準的底層混混的形象。
“我都說三遍了,讓你們經理出來。”我客客氣氣地說,“你們這兒就沒一個能聽懂人話的是不是?”
“我草你個媽!你說誰不是人吶?”矮胖子上前,抓起桌上剩下的半瓶軒尼詩,朝我腦袋砸了過來,他是隔著桌子丟過來的,並不是用手拿著瓶頸砸,就是砸著了,殺傷力也很低。
我側頭躲過,拍了拍肩膀上的酒水:“你知道這件西裝多少錢嗎?”
“去你媽的!”矮胖子沒砸著,氣急敗壞,繞過桌子準備上前揍我,我一腳踹在茶几邊緣,把胖子的腿夾在了沙發和茶几中間的縫隙中,矮胖子一個趔趄,坐在了沙發上,我撿起那隻軒尼詩酒瓶,飛身上了茶几,一瓶子削上矮胖子的腦門。
“啊喲!”矮胖子捂著腦袋怪叫。
我站在茶几上,用瓶嘴岔指了指那幾個制服保安:“第四遍,把你們經理給我叫來!”
這時,DJ把音樂給關了,臺上的舞蹈演員也停下來,和客人都看向我們這邊。
不用保安叫,後面的黑西裝內保聽見動靜,一下子跑出來好幾個。
“愛我草,是你小子!”其中一個黑西裝參與了昨晚打我的行動,把我給認出來了。
“你們彪哥呢?”我從茶几上下來,冷冷地問黑西裝。
“你個煞筆!”黑西裝直接撲向我,我抬腳踹向他的小腹,把他硬生生給踹飛出去兩米多遠,跪在了地上。
我伸手喝止其餘要撲上來的黑西裝,往後退了一步:“要論打架,我不是針對誰,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昨晚我喝多了,才會被你們下黑手!但我今天不是來打架的,我是來消費的客人!出了點矛盾,我說第五遍,叫你們經理來!”
剛才我露的那一手,外行人看不出什麼,可但凡會兩招兒的內保,都能看出我那一腳的威力,不敢妄自上前,而是呈半圓形將我包圍。
“第六遍,叫你們經理來……”我揉了揉手腕,不耐煩地說。
啪!啪!啪!一個裝逼犯,鼓著掌從後面出來,肯定是電影看多了,是那個彪哥,別說,仔細看,這貨長得有點像呂良偉版的丁力,雖然裝比很明顯,他確實有這個氣場,一看就是黑老大的範兒。
“行啊你,昨晚沒捱揍夠,又自己找上門來了,是吧?”彪哥叼著一根大雪茄,手插褲袋,走到我面前得意地笑,就跟灰太狼看掉進狼堡裡的懶羊羊一樣的眼神。
“你就是這兒的經理啊?”我收斂囂張氣息,有點怯聲聲地問。
“是。”彪哥點頭,抻了兩秒鐘才說,“那又怎麼樣?”
“彪哥。”我賠笑,“誤會,誤會!”
“誤會?”彪哥皺眉,摟著我的肩膀,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