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夜什麼也不敢說,就是緊緊握著她的手,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忽聽一聲清亮的嬰兒啼哭聲,碟夜才終於放鬆了一下,那嬰兒因被擠壓的,渾身都是紫色,但哭聲大而清亮,說明極是健康。
六兮似也聽到這一聲啼哭,終於睜開了眼,看了一眼,神色放鬆,忽地又陷入了昏迷。
只聽那產婆驚恐的喊道
“血,不好,產婦要血崩。”
產婆這一聲喊,連玄也烈都臉色鐵青起來。產後血崩,幾乎是致命。只見六兮的臉上,唇色,都已開始發青。
產婆想,這次是真的無力迴天了,好在剛才至少還保住了胎兒,一命換一命,就是可憐了這孩子,這樣標緻可愛,剛出生便沒了娘。
碟夜看到六兮逐漸冷下去的身體,她亦是渾身冰涼,接過產婆手中的孩子,咬著牙,不敢哭出聲影響了少主。
只聽玄也烈厲聲道
“你們都出去。”
“少主?”
“抱著孩子出去,快。”
產婆是連爬帶滾的出了產房,碟夜不敢多問,把孩子用褥子包了結結實實也出了門到另外一個屋子守著。
房內死一般的寂靜,六兮已感覺自己的生命隨著那血流不止而慢慢地消失,今晚,她就要命喪於此了,這一生,有遺憾嗎?有,又沒有。至少留下了一個她的骨肉。
她努力睜開眼,努力張口到
“也烈,這個孩子就交給你了,幫我帶好他,將來,若是,若是”
她的一個若是還未說完,似已斷氣說不上任何一句話。
“不準死,你的孩兒你自己照顧。”
話音一落,玄也烈已運氣,點了她出血的穴道,再把她扶起,從背後把自己所有的真氣都傳至她的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六兮青紫的臉色與雙唇終於慢慢恢復成了白色,下面也已不再流血。
而後面的玄也烈,卻臉色變的青白,在最後一刻,從他嘴裡忽地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全部噴在了床上掛著的雪白帷幔帳上,紅白之間,觸目驚心。
六兮昏睡在床,而也烈亦是體力不支,昏倒在一側,唇角還留著血,只是這血不是鮮紅,反而是一抹暗紅色,像是損傷了內臟而流出的血。
門外的產婆等了許久,都未聽到裡面的動靜,看來產婦是真死了,她怕擔當責任,也不要酬勞了,連夜便跑下山去,算是倒黴了,遇上這麼一個棘手的問題。
碟夜也沒有時間管她,抱著嬰兒進房內看,卻見少主與六兮都昏迷在床上,忙把孩子啼哭的嬰孩放在搖籃之上,過去看床上的人。
見到他們雖昏迷,但臉色都已經不再那麼難看,且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