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封府鬧事,被查,到現在遊行,皇上的騎虎難下,鬧的沸沸揚揚,她始終如同一個局外人,從不關注,更不過問,彷彿這事與她沒有絲毫的關係。
她的冷靜已可以用冷漠來形容,縱使是府裡的下人津津樂道的討論,她也當做完全沒有聽見,終日沉迷在湯藥與照顧徐啟凡的身上。
徐啟凡現在除了有些許的虛弱之外,傷勢已全好。這一日,六兮給他端了最後一碗藥看他喝下去之後,才開口到,
“你的傷已好,我下午回宮。”
她不其然的一句話,讓徐啟凡一愣,有些措手不及
“這麼著急回去?”
六兮沒有再回答他的話,甚至沒有再看他一眼。準備轉身回屋收拾行李。
“劉玥,你覺得你現在還回的去?”
徐啟凡這冷聲一問,讓六兮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她的神情依舊平靜,
“回不去也要回。”
她說完,再次轉身,決然推開離開。但手才握著門把,徐啟凡已從背後拉住了她,把她困在門上,因為有些用力,六兮的後背撞到門,咯的生疼。
“放開。”她冷聲命令。
但徐啟凡哪裡肯聽她的,不僅不放,反而更加靠近,低下頭想朝她吻下來。他不知是急是怒,朝她吻來時,更像是要咬她,表情晦暗不明。
六兮毫不猶豫的抬手一巴掌打過去,他的頭一偏,這才沒真的吻下去,但是依舊不放開她,低沉著聲音說,
“劉玥,你回不去的。那裡已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回不去?徐啟凡你別把我當傻子,造成如今這個局面的是誰?是你,一切都是你的手段。”
六兮並非看不懂他的那些伎倆,只是念在從前的情分上,她從不拆穿讓彼此難堪。她信守承諾照顧他到康復,也希望他能信守承諾放她走,從此兩清。
“你既已看出是我的手段,怎麼不告訴他?”
“我相信他。”
六兮相信寅肅,相信他解決問題的能力。他是做任何事都小心謹慎,一步想十步的人,如今天城的動盪局勢,他會真的預料不到?或者毫無對策嗎?
不,六兮想,或許徐啟凡早已陷入寅肅布的局裡面而毫不自知。他能憑著一己之力登上帝位,把通朝管理成現在的太平盛世,籌謀非一般人所能比擬。
所以她看似冷血的觀望著這一切,實則是因為內心對寅肅太有把握,太自信了,這天底下沒有任何事能夠難倒他。
徐啟凡繼續到,
“你信他?信他對你的感情如磐石從不動搖?那麼劉玥,你儘管回宮試試。我這裡隨時歡迎你回來。”
徐啟凡確實抓住了六兮的軟肋,她信他的所有能力,唯獨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有些遲疑。他們兜兜轉轉這麼久,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還是信任二字。
徐啟凡說完這句話,才放開了六兮讓她走。六兮是毫不猶豫的奪門而出。徐啟凡摸著掌心的餘熱,有萬分的自信,劉玥會再次回來。在他的眼裡,她就像天空中橫衝亂撞的風箏,而他握著那根線,無論飛的多遠,始終會落回到他的手裡。
六兮收拾好行裝,走出封府的時,心中長長的鬆了口氣,終於自由了,終於可以去過她自己的人生。馬不停蹄的直接回宮。這一路上,她遇到了很多撥遊行的工人,一撥又一撥,而官府的官兵見鎮壓不過來,居然也不再理會。
這種局面,若不是寅肅有意放任,怎麼可能出現?而街上掛著封字的商號全都關著門,往日繁華熱鬧的天城,竟有了那麼一絲蕭條。六兮知道寅肅一定有他計劃,但為何遲遲沒有行動,在等待什麼?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當下,還是先進宮要緊。
就在她緊趕慢趕,趕到宮門時,向來來去自如的她,此時卻被宮門的侍衛攔了下來,
“對不起,沒有皇上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宮。”
六兮掏出她的令牌給那侍衛看,而那侍衛看了一眼,依舊是面無表情
“對不起,這是皇上下的命令。”
六兮心裡一涼,想必是寅肅確實命令過不准她入宮,否則這些侍衛借他們十個腦袋也不敢攔她。
眼見著太陽馬上要下山,這宮門也即將關閉,她有些急,
“那麻煩幫我狀告安公公,我要見他。”
“對不起。”侍衛只會機械似的回答這三個字。
既然已看過她的令牌,就知她的身份,卻連一個通報都不肯去,難道真如徐啟凡所說,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