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心知肚明,她這一去,怕是永期,再也沒有辦法回來了。
這各宮的嬪妃都最是勢利,又見風使陀,所謂人走茶涼便是如此,往日身後一眾人跟著的皇后娘娘,此時只孤零零帶著幾個隨身的侍女前往,從她的宮中到宮門口,空空蕩蕩,她沒有回頭,只是跟著馬車一路賓士。
直到宮門口,她忽見安公公背手站在那裡,似等她許久,
她笑了,笑的十分得意,這一切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從馬車上探出頭到外面,扔了一塊絲絹給安公公,說到
“安公公,這灰頭灰臉站這做什麼?快擦擦汗吧。”
說完,放下簾子,繼續前行。這一生,這一世,真正徹底離開了。
而車外,安公公公接過那絲絹,發現上面寫著一行小字,是京郊外的一處地址,他心中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抓著絲絹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青筋暴露,這哪是絲絹?這哪裡是一行普通的字,這分明是一場腥風血雨啊。
辦的好,或許能風平浪靜,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若是處理的不好,這天下就大變了。
六兮知道倉若鈺走了,但是她不會真的傻得完全放鬆了警惕,既然倉若鈺知道麒兒的存在,那麼勢必會用這個大做文章,當務之急,她需要先給麒兒轉移地方,先保他的安全,再想往後的事。
寅肅近來因為大王爺的叛亂,忙的焦頭爛額,從那日之後,她亦是好幾日不曾見過他。所以她此時獨自出宮時,並未想太多。她直奔顧南封常去的那家酒樓,想問問顧南封麒兒那近期是否還平安,亦是要告訴顧南封,倉若鈺已知麒兒的下場。
但是,她還未走到那酒樓,才剛到天城的集市時,便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卻一時說不上來。
等她又走了兩條街,才發現,這個不對勁源自於哪裡。原來是這些集市的商鋪上面的旗子全換了。
從前,這裡十家商鋪有九家是顧南封的,所以整條街掛的都是有封字元號的旗子。但此時全都換了。
她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本想加快腳步朝那家酒樓去,想去問問清楚是怎麼回事。但走到一半,她忽然頓住腳步,整個人停了下來,然後慢慢的回頭轉身,往來時的路,原路返回。
若是顧南封真的出事了,她此時跑到那酒樓去,不是自投羅嗎?那更是牽扯不清楚了。
所以,她停下了腳步往回走,往宮中走。
一路往回走,她開始靜下心來聽周遭的聲音。在天城,顧南封富可敵國,這事業王朝若真的出了事,勢必會成為天城人津津樂道的話題。所以她雖沒有停留,但一直豎耳傾聽。果然,經過一露天茶鋪時,有幾人在那閒閒的喝茶聊天,聲音刻意壓的很低
“據說,那封少,今日清晨被流放到關外,此生再也不能踏進通朝半步。”
“嘖嘖,真是令人唏噓,他到底犯了什麼錯?被朝廷如此打壓?”
六兮聽的,雙腿一軟,幾乎要癱坐在地上,索性不走了,在茶鋪選了一處地方,要了杯茶凝神,然後繼續聽那幾人閒聊。
“不知犯了什麼事,前兩日,皇上派人把顧府跟封府都查封了,本是要殺他,但念在顧家對朝廷多年的貢獻上才放他一馬。只是流放關外。”
“哪有這麼簡單?按皇上的脾性,本是要滿門抄斬,是顧丞相與宮裡那位得寵的莘妃苦苦哀求,皇上念在芊柔公主的面上,才放過顧南封一命。”
“那到底所謂何事?”
其中一人還是糾結這個問題,他話一出口,那幾人又是沉默與安靜,好半晌之後,只見其中一人左右相看之後,拉他們低下頭,悄聲說到
“我聽宮中的太監說到,是顧南封與那兮妃娘娘私通,被皇上知道了,大發雷霆。”
那幾人聽到私通二字,立馬鴉雀無聲,但雙眼冒著精光,一副探究想知道更多內情的模樣。
第85章
這種八卦的心理,不論古代,不論現代,也不論男女,總是會成為人人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
“你們說,這兮妃娘娘怎麼就如此不安份?你們還記得前些年,她與玄國少主私通之事嗎?當時鬧的滿城風雨,給皇上扣了綠帽子,皇上當年為了這事夷平了玄國,但即便這樣,還是原諒了她。但本性難移,又勾搭上了顧南封,皇上也只流放顧南封,卻沒有對她有半分懲罰。這兮妃娘娘的本事也夠大的。”
“再這麼下去,皇上怕是要成為昏君了。”
“那兮妃娘娘,哪裡是正常人?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