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好。”
安公公擺擺手示意她們都下去,宮女們如獲大赦,紛紛拎著裙襬走了。
倉若鈺見此情景,大怒
“狗奴才,我這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安公公被罵也不生氣,面帶溫和朝她一拜
“皇后娘娘息怒,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給您送消腫藥來。”
她盯著安公公手中遞過來的那瓶藥,一時愣怔,喃喃問道
“皇上命你送過來的?”
“是的,這是皇上專用的,整個皇宮僅此一瓶。您塗一次,明早肯定能消腫”
倉若鈺接過藥,苦笑到
“怕我頂著這張臉回北厥國丟人現眼嗎?還是怕我倉氏不發兵支援?”
安公公依然不卑不亢道
“皇后娘娘誤會了。無論您有沒有回北厥國探親,倉氏不敢不發兵支援通朝,這是倉氏唯一一次翻身的機會。皇上命您回去探親,是念在與您多年情分上,特批讓您回去父女相認,享受天倫。”
“哈哈哈”倉若鈺忽然哈哈大笑,似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笑的臉頰刺痛,又轉而冷靜道
“在皇上面前當久了奴才,真是越發的伶牙俐齒了。我這一去北厥國,還有回通朝的機會嗎?這一去,這皇后之位,會落在誰的頭上,安公公,你最清楚。”
安公公的臉色這才放了下來,聲音以不如剛才溫和道
“既然您清楚自己的處境,今日在御瑄殿外又何必鬧的那麼難堪?您只知道皇上對兮妃娘娘好,卻不知皇上對她的的好能到什麼程度。你爭不過兮妃娘娘,在皇上的心裡,兮妃娘娘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倉若鈺一聽安公公的話,原本紅腫的雙頰忽地變的蒼白,雪白的肌膚之上,那血絲愈發的明顯,在加上她眼底的寒意,整個人都透著��說睦洹�
但安公公亦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皇后娘娘如此,他絲毫沒有懼意,繼續把今晚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藥是皇上送的,您好好用著。另外皇上也希望您明日啟程去北厥國一路順風。皇上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的發生,這是希望也是警告。奴才再轉達皇上的最後一句話,他讓您記著,您不僅是通朝的皇后,更是北厥國倉氏唯一的希望。”
這時的倉若鈺聽到這番話之後,再沒有說任何話,只是等到安公公即將要走出她的宮殿時,她忽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皇上真覺得她的命比自己的命重要?倘若皇上知道,她跟別人在外面有了野種,還會一如既往嗎?”
安公公聽到這話之後,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她時,眼神微寒,冷聲道
“皇后娘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哈哈哈,我倉若鈺從不亂講話。”
她頓了一下,又開口說道
“那個野種,想必你們聖潔的兮妃娘娘也不知是誰的?是玄國少主玄也烈的?還是這顧南封的?或者是否是皇上的?想必她自己也不清楚吧,否則這麼多年,怎麼東躲西藏,不敢進宮,不敢告訴皇上。”
從六兮這次進宮之後,倉若鈺已把六兮調查了個底朝天,只差沒有親眼見到那個孩子的面。她說這話,並不是誣衊,而是事實擺在眼前,若真是皇上的子嗣,甄六兮怎麼可能一直不開口?這可是能讓她永保後宮之位,是能讓她甄府飛黃騰達的機會。
這一次,安公公沒有再說話,推門轉身離開,只是這步履已不如來時那麼的輕鬆,彷彿有千斤之重。
這個訊息像是悶雷,在他的胸間炸開,在他還沒有調查清楚之時,他不敢輕易把這事告訴皇上。
如果皇后娘娘所言屬實,那麼兮妃娘娘犯下的錯比通敵,比株連九族更加的嚴重千倍,萬倍,而安公公最擔心的還是皇上是否承受得住,倘若真有這個孩子的存在,倘若這個孩子真的不是皇上的,那對皇上的打擊就是致命。
這一路,從皇后娘娘處走回御瑄殿時,全身已被汗水溼透。
御瑄殿內的光線從窗紙處照出來,皇上與兮妃娘娘的身影投在窗上,影影綽綽之間,安公公也是一時恍惚。
夜色又加重,他站了許久,心中已思緒清明。
若是真的有這個孩子的存在,若真的不是皇上的血脈,他會暗自處理掉,絕不會讓皇上知道。
他雙拳緊握著心中暗念
“兮妃娘娘,您別怪奴才,奴才絕不能讓皇上再受任何傷害。”
第二日,皇后娘娘正式啟程回北厥國探親,這宮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