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嘆息,重重闔起雙目,只當從未見此情此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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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臥床休養月餘,才得了大夫的許可到院裡走動。她身子骨一向硬朗,受了累及臟腑筋骨的傷,也比別人康復得快些,老大夫欣慰的不得了,直說葉先生那些貴重的藥材沒白用。
顧長安從醒來到能下地,沒問過半句劉珩的訊息,還是童生後來多了句嘴,說那塊碎了的護心鏡,定遠將軍差人取回去了。
顧長安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說這人摳門真是摳到了點子上,別回頭再來跟她要債。
葉清池東奔西跑地忙生意,等他再回裕州,已是春暖花開。
顧長安披著長衫在院裡溜達,葉清池操著手站在月亮門邊,盯著她看了半柱香的功夫。
“老狐狸,出去一趟又賺得盆滿缽滿了?”顧長安在石凳上坐下,看見站成一道豐碑的葉清池,打趣道。
她的黑髮挽了個簡單的髻,插著支樸素的玉簪,那簪通體溫潤,玉料是難見的上品,模樣卻大方簡單。
“戴上了?”葉清池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看著,“還以為你個馬大哈給扔石嶺的土堆裡去了。”
顧長安想齜牙笑一笑埋汰他,卻牽動了臉頰的傷口一痛,讓她皺起眉來,“你出手一向闊綽,雖然在石嶺時未用得上,但童生卻一直都好生收著,現在戰事了了,當然不能辜負這砸進去的銀兩。”
葉清池裝作沒看見她因傷口誇張作怪的神色,在一旁坐下來道:“顧長安,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挺貪財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顧長安毫無愧色,“我不偷不搶,正大光明。”
葉清池瞥她一眼,似隨口道:“聽說封賞的聖旨就快下來了,不知道能給你封個幾品。”
“說不定就把顧長平那總兵讓給我當了,將他圈回京城去。”顧長安緩緩地伸了個懶腰,信口胡說,半句未提她已遞上摺子要辭官的事。
葉清池卻一再試探,“你不回京了?”
“京城天高,我這人眼界低,就想賴在裕州不挪窩了。”顧長安吹散石臺上的落花,支著下巴看他,“你在裕州可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