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接著道,“另外,紅樓找機會再買幾個姑娘進坊,要伶俐老實的。”
陌紅樓一時疑惑,不知顧長安是什麼打算,但畢竟初見也不便細問,只得先應下來稍後再做安排。
葉清池在一旁看著顧長安卻陡然明白,她想為誰籌謀。
顧長安自小就長在邊關,跟顧家本家的人大多不親,只有她姑姑顧鸞和二姨娘生的顧家二公子顧長寧與她親厚。
顧鸞在顧長安十二歲那年奉召入宮,封賢嬪,一直無所出,在宮裡度日如年。如不是顧家在朝廷裡無人可撼動的地位,恐怕早就如置冷宮。
只是據葉清池所知,這賢嬪一向淡泊,不屑與勾心鬥角,可不為她那顧長安又是為誰?
回顧府的馬車上,葉清池狐疑地看著顧長安,顧長安擺好軟墊也看著他,兩兩相面許久,顧長安才道:“狄戎來襲前我曾收到二哥家書,說姑姑有孕卻遭人陷害險些掉了孩子。姑姑在宮中勢單力薄,需有人與她照應。”
葉清池聽罷哂笑道:“人心是最不好把握的東西,就算你送個人進去,你就能保證她一心向著賢嬪,不會被宮裡的榮華富貴所蠱惑?”
顧長安有些疲憊地閉了下眼,“是人就有弱點,我把她的軟肋捏在手裡,她不會輕易去反姑姑。二哥意思說京城的姑娘大多不可信,還是從邊城找一找,畢竟這裡我還能掌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顧家在宮裡的勢力到底是弱了些,護不了姑姑周全。”
葉清池嘆了口氣,“一入宮門深似海,你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能不能有所助力需得先做了才知道,如無所助,那我的損失不過是一些錢財和精力,但如有所助,那對姑姑就不是錢財能買來的東西了。”顧長安眉心微鎖,手輕輕揉著胸口的傷處。
葉清池看她的動作,眉頭也禁不住蹙起,他是知道顧長安的,小痛小病的根本不會皺一皺眉,看來這回的傷,到底是落下病根了。
第十章 變故
顧長安自打認了韶音坊的門,就隔三差五往坊裡跑,跟陌紅樓也益發熟稔。而葉清池生意繁雜,他在收下顧長安壓箱底的一百兩後,就南下料理生意去了。
狄戎老可汗的死給兩方戰爭作了一個終結,赫雷毫無懸念地登上了狄戎王位,與大齊簽訂互市條款,結下盟約,並向大齊求娶公主。
在祁盧拉開這場大戰的半年後,雙方以和親結束了長久以來的對峙。
顧長平所調集的兵力都逐步回到各州郡,一場風波漸漸平息,他與顧長安之間的尷尬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有所緩和。儘管顧長平一萬個不贊成顧長安插足歌舞坊生意,但還是摁下了火氣,未置一詞。
這一日,柳絮飄飛,春日和煦,京城裡又來了書信。
“大小姐,劉將軍的信又來了。”童生拿著劉珩的信,就像捧著燙手山芋,眉頭擰成個川字。
顧長安伏在案前研究一本新得的樂譜,聽見童生的哀嚎,回頭瞥他一眼道:“他是催我回京,又沒催你,嚎個什麼勁兒。”
童生嘆了口氣,“我的苦,您又哪會知曉。”
要知道,劉珩十封信也換不回顧長安一封,劉珩少不得把主意打到童生頭上,威逼利誘,童生覺得顧長安要再賴在裕州不挪窩,劉珩恐怕就得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了。
拆開信封,劉珩的怒氣撲面而來。他先是洋洋灑灑一大篇數落顧長安見利忘義,一個人在裕州逍遙自在,全然不顧兄弟在京城的刀頭舔血,然後又一大篇義憤填膺地細數葉清池的罪狀,什麼在京城吃香喝辣、左擁右抱,前日去了天香樓昨日又捧了個頭牌,勸顧長安萬不可輕信偽君子。
顧長安一目十行,看完以後壓根沒有回信的打算,把信原樣摺好就塞進木匣裡了。
“你去問問……”顧長安剛想交代童生,就聽見外面有人吵嚷,只聽那人急道:“你讓我進去,我是韶音坊的六子,有急事找大小姐。”
顧長安耳力極好,隔老遠也聽得清楚,她合上木匣,抬頭看看童生,“去,讓門房把人放進來,站外頭吵鬧像什麼話。”
“是。”童生拔腿就往外頭跑,這六子要驚動將軍可麻煩了,少不得一頓板子。
不多會兒,童生就引著個黑瘦的少年從外面進來,六子抹著頭上的汗,滿目焦急,一見顧長安二話不說就在她跟前跪下了。
“坊主,有人到韶音坊搶人,跟樓姑起了衝突,姑姑把那人揍了,方才來了許多人,把樓姑抓走了。”
“有什麼話起來講,沒那麼大的規矩。”顧長